方思明的面色微不可见的一僵,这一丝慌乱茫然不过转瞬即逝。下一刻他从容的反握住月白的手,笑道:“小大夫姿容无双,这一身罗裙钗妆更是胜过了无数佳人。若小大夫愿嫁,方某怎敢不娶?”
两个男子之间哪里来的嫁又哪里来的娶?你若愿意不过互为礼物交换成礼。嫁?女子才为嫁的,可我是男子。便是装扮的再好再像再无懈可击,我依旧是说不得嫁的。月白指尖一动收回银子,他拉住方思明的手站起身,长长的眼睫在微风中颤了颤:“方公子,便是我嫁你也不会娶的。”
娇娇俏俏的女儿面孔收起了演绎出来的娇羞柔婉,他神色淡淡声音平静,浅浅的温和中是游离在红尘之外的淡漠。他唇角勾起,是个温柔的弧度,他道:“公子说来寻我,那自然该自己寻到我,我若去寻你便不是这意思了。可我又不晓得公子要何时寻我,于是便使了些手段,引方公子来。方公子可恼?”
方思明指尖一动,牵起月白的手在他的指尖落下一吻,冰冷的凤眸在阳光下闪烁着缱绻的光:“不敢。是方某无状,竟惹怒了小大夫。方某只盼着小大夫消气,小大夫若能欢喜方某做什么都是好的。”
这张面具假了些。方公子,你慌了。这便好。
“我不恼你的。”月白笑,他抽出自己的手,点了点房间道:“你答应了我不少事呢。第一桩,我去换衣裳,晚上你陪我去个地方。第二桩,你说我若欢喜做什么都好,那莫忘了醉不归,这几日它发作了,等你的药。”
小大夫一而再而三的讨要圣药便不怕当真为此药控制么?方某不信以小大夫你的医道修为现在不能自行压制,时日一长自然不会再受上药威胁。但,你若一直服用下去,便连我也不敢保证你是否会为圣药所控制。
方思明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递给月白,看着月白当着他的面吞了下去后,道:“醉不归还未彻底完成,小大夫可是寻到它的破解之法?”
药一下肚,月白便觉得浑身有些发软,他晃了晃,方思明扶了他一把。
“没有。”月白抿着唇低低的笑了一声:“醉不归的解药我不会。”
月白稳住脚步,转身往屋里走,他边走边道:“客栈人多嘴杂,方公子不若在此住下。房钱?院中花草我便耗空了心思,屋中摆设我却是当真不会了。方公子喜爱什么不若摆上,便当是房钱了。”
话音落下的一刻,月白反手关上房门,依靠着门跌坐在地。鬓角额头冒出一片细密的汗水落雨似的不断落下。
方思明站在门外,他不笑了。在月白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挂在脸上的温润笑意便霎时收敛。压在他眉眼出的阴郁暴露在阳光之下,温暖明亮的光辉落在方思明的身上,却让这个人显得愈发冰冷,浑身都散发着寒气。他伸手似是想要斟一杯茶,指尖不甚触碰到茶壶的外壁,灼热的温度烫的他倏然收回了手。
方思明,你当真不晓得他一再讨要是为何?
方思明,你当真不明白他种花草你挂字画的深意?
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