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唯道:“无论如何,你对她总是一番好意,她就是不领情,也不该加此凶狠的。”
一点红闭起眼睛,再也不开腔了。
方思明坐在地上,姿态随意却自有一种他人学不来的优雅。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一点红,漆黑的眼眸犹如深渊峡谷,冰冷中带着黑暗的嘲讽,可他嘲讽着什么呢。月白懒懒的伸出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含着一分懒怠三分淡漠:“他们是谁?”
方思明拉下他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握着月白的手,目光望着月白的脸侧,声音不轻不重,但只要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他道:“无人。只是想起来小大夫两日不见怎么指甲便生的这样长了?留香?小大夫与楚香帅是多年好友吧。”
这话他说着便泄露了不浅不淡的醋味。他方才一声留香,楚留香又喊了他一声阿月,这称呼一听便是情分不同寻常。
月白清澈可见底的眼眸静静的望了方思明片刻。他眨了眨眼睛,答道:“我八岁时他师父救了我,我同他一道长到十四岁,之后他闯荡他的江湖,我便也去四处寻师父学医去了。至于指甲……”
他扫了一眼自己被方思明握住的手,思绪不由自主的飘远了一瞬,就在他又要沉入那不见晨曦的漫漫黑夜的一刻,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颚,半是强迫的让他回过神来。
“小大夫,方某只是随口一问。若不记得便不记得了,不需费心回想。”方思明放开手,道。
月白浅浅的笑开一点:“我七岁的时候指甲就坏了。”至于是怎么坏的,他不大想去回忆。
他从腰封里抽出一根小指般长的牛毛般细的银针。他的手很稳,他一手捏着银针,一手自然的曲起在自己的面前。姬冰雁也不由关注,却见月白面不改色的将银针钻进了自己指甲与皮肉相贴的地方。
他扎的非常精准,贴着指甲缝一点一点转进小指里,没出一滴血。从方思明的角度看,月白的指甲上只拱起一条细细的线。银针已经钻到指甲的尽头却还没有停下。
月白言道自己的指甲坏了,那么是他的指甲是假的,还是他的手指并不会疼了。似乎是后者,因为月白的表情太平静,都说十指连心,扎针之法在月白这里是医可在其他地方是刑,酷刑。
房间一时非常安静,落针可闻。方思明似乎觉得自己听见了银针在皮肉中刺耳的摩擦声。月白银针终于停下,他一挑,一整块指甲原本紧紧的粘合着他的手指,现在却倏然一松。方思明伸手一接,同常人一般无二的指甲便落进了他的掌心。
“这些都是我做的,拿药水泡了指甲尖,自然便带了药性。”他开口说道,声音温和,言语淡漠。
他取下银针,一颗血珠自他的手指尖溢出,他取下银针,动了动无名指指道:“这个,是迷药。”
按照顺序他又动了动中指,“这个是见血封喉的□□。还有……”
方思明突然捏住他的小指,人的表情可以骗人,人的声音也可以强装平静,但人的身体是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