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浅言深,你在意了。”月白若能这般听话便不是月白了。只能说方思明的温柔此刻像极了自讨苦头吃。他的确让月白对他正眼以待,可谁晓得月白熟起来原是这般的,将初见时不闻不问的细心温柔全都扔出了窗外。
月白道:“方公子没有朋友吧。自小到大一个能称之为朋友的人都没有在心上。我们很像,但是我有朋友。”
方思明冷笑了一声:“方某记得小大夫今早才说过此一心在意一件事就够了。”
“不冲突的……”
月白含糊道。方思明不语,他自觉月白还有话未说尽,然而等待了片刻耳边唯有平稳绵长的呼吸声。方思明一躺回来,被窝里头便分外暖和,月白思绪一松便睡了过去。
方思明:“……”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月白将他当作一床暖被越贴越近越搂越紧。方思明一晚上都神经紧绷,竟然当真一夜未睡过去。
月白见后从袖中掏出新制的无色无味的安魂香给丢了。没用的东西留来做什么呢。
方思明的药每三日月白会亲自煮上一帖,药后沐浴。每一贴药的药方不同,沐浴是所使用的药草也同样不同。小半月后,他们到了沙漠。
他们在沙漠边缘的一个小镇停下,站在小镇唯一的客栈门口已可以望见那无边的大沙漠。
在沙漠之中水就和金子一样贵,在沙漠外的小镇之中水也不便宜,同上好的酒一般贵。方思明来之前觉得月白只怕到了半路便不肯再走了,月白在望见那茫茫大漠满天风沙的时候觉得方思明这样的人事忍受不了这黄沙污浊的。
然后,他们都错了。
方思明面不改色的喝下了如醋一般的酒。月白掏出一张银票转身就上楼沐浴,可洗完澡用了饭直到他躺到床上全然将行程的安排交给方思明,都没有说过一句,大漠他不去了。
这使得方思明不得不来到他的房间同他说明大漠是如何的诡谲险恶。白天,太阳高挂在天上,你会恨不得扒光自己的衣裳,因为那时候的你就像是羔羊被困在火堆上烤,无处可逃。晚上,你会觉得自己身处冰山雪顶,冻得瑟瑟发抖也无处取暖。沙漠之中风云诡谲,沙丘能在瞬间被夷为平地,你一眼望去后面是黄沙滚滚,前面也是沙连天天连沙一望无际。
沙漠,是一个充满了绝望的地方。
月白听完,窝在棉被了思虑了一番。道他得给方思明熬药,他信方思明能处理好去大漠前的一切准备,天寒天冷他望方思明记得护好他这位体弱的大夫。方思明无言可答。
第二日一早,他们起身出门,在门外已经停留了一队商队。他们有充足的粮食充足的清水充足的帐篷,还有两个熟悉沙漠的向导。他们,与方思明同路。
月白明了,是万圣阁的人马。他带的东西依旧是那几样,若说多了什么,那就是一包药材。方思明将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