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微笑应下。在药馆里坐下,说些客客气气的话,看些简简单单的病。天色现出第一缕云霞时,月白离开了。空手来空手走,绕远路去镇里最好的一家酒楼买上几个菜,悠闲的往家走。
寻来的帮工已将家中整理干净,方思明不见踪影,月白便自己用了饭。晚上,月白点着灯坐在桌案前,面前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白瓷瓶,一眼扫去大大小小颜色不一,足足有上百个。白瓷瓶前又摆了十个拇指第一节指节差不多大的白瓷器皿。
他拿银针戳破食指,在每个器皿中滴入一滴血,又在每一个器皿中加入白瓷瓶中的一点药物。每一个器皿中加入的都不同,片刻后器皿中的血色消失,每一个器皿中都显示出了不同的颜色。月白捏起第一个器皿,小心的晃了晃,自语道:“罂粟”
“扣扣”
门外传来叩门声,月白估摸是方思明来了。他大大方方的放下器皿,道:“请进。”
方思明推门进来。月白道:“方公子随意吧。”
方思明在他面前坐下来,月白不疾不徐的收拾面前的桌子,道:“我这儿乱得很,怠慢了。”
帮月白拿衣服的时候方思明便发现了。月白的房间摆满了各种药草和瓷瓶,能展现个人喜好的东西一样没有,没有挂画没有插画也没有任何装饰花瓶,就连衣物都少得可怜。
方思明的手肘搭在桌边,温和道:“无妨。天晚至此前来打扰,失礼了。方某是来向小大夫辞行的。”
第4章 第四章路途(一)
第四章路途(一)
月白颔首,没有问为何,没有问去哪里,甚至对于方思明肩头的伤也只是余光一扫。他问道:“何时离开?我可否同行?”
方思明似是早已料到一般,答道:“现在。路途遥远,小大夫可会骑马?”
月白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的马伤了蹄子,在驿站怕是用不得。我,等我片刻便可走,只是我不会骑马,马车可以么?”
方思明应下。他看月白将桌上瓷瓶快速的整齐码放进大一些的药箱里,再将那几套衣裳装起来,提上常提着的小药箱便收拾齐整了。他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方思明对他生平调查出不少,便问道:“不需给你药馆中人留下吩咐?”
他便不怕出去一趟的功夫他家的药馆便乱成了一团么?据他所知几个学徒对那家药铺子可是虎视眈眈。三方争夺起来,只怕是一台大戏。
“不必,一家铺子,我不缺的。”月白瞧了瞧自己,十分理所当然的将最重的药箱递给了空手的方思明。
方思明索性将他手中的东西全都接了过去,单手拎着。两人前后出门,月白连门都不准备锁,这屋子谁愿要便拿去。他也不缺一个巴掌大的院子。只要他想要,便是锦绣山庄也是唾手可得的。
门外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马车良驹,两个浑身裹在黑衣里的蒙面人恭敬的将马车交给方思明。方思明单手拉住缰绳,将月白的东西放进马车里。两个黑衣人搬来凳子,扶着月白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