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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白反握住方思明的手,他直起身擦了擦嘴唇,依旧是一贯的和气:“我母亲是花楼顶楼的美人,少时见得多了,我又不会忘,便记着了。”

    “不会忘?”方思明低问。

    月白点点头,又抓了一把药草,双手揉碎了轻轻的按在傅苍寒的伤口上。“一种病,治不好。自小到大的任何事只要我见过就不会忘,豪厘之事亦能历历在目。”

    第3章 第三章听水(三)

    第三章听水(三)

    真真正正的过目不忘。怪不得,此人不过而立之年便有他人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医道修为。

    方思明重新闭上眼睛,靠着浴桶没有再问。月白突然凑近望着方思明的眼睫,方思明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根。

    这个病人除了病之外倒也有令人舒心之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没有必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去挖开他人陈年的伤疤害其鲜血淋漓。

    方思明不问,月白觉少时之事并无不可待人言,反而自己徐徐道:“我母亲是当红花魁,卖艺不卖身的,奈何不小心怀了我。她与那大夫少时两情相悦,是一个有缘无分的故事。母亲不愿打胎,生下我后容貌不改,却也只能皮肉度日。毕竟身子都给了人了。付出太多却无所的,年岁太轻不问理智只凭借情感行事是会怨恨的。

    那大夫娶了亲,我母亲恨。颇于生计迎合撩拨男人,她也恨。可这些人她再恨也是无用,于是便只得恨我了。六岁时她终于忍受不得,有恩客愿赎她作妾,这自然是再带不得我了。她便将我卖了。”

    他说这些时轻柔和缓,好似在说一个春风阳光下带着熙然味道的故事。

    方思明再一次捉住他往水下滑的手,笑问道:“卖给了谁?”

    “还是谁呢,自然是小倌馆的管事。”他也笑了一声,似是在为他的母亲可惜的轻叹道:“她如当初不一腔感情行事,何至于毁了一生。她若早早送了我卖了我,又何至于煎熬了六年眼泪。方公子,你觉得呢?”

    方思明睁开眼睛,捏着月白脆弱的手骨道:“我以为小大夫并不缺买个人的银子。”

    月白手腕一疼,估摸又得青一块。他无奈道:“我原也是这般想的,可瞧见方公子这般态度觉得还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好。公子并不厌恶男子,恰好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