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终于松了松。
“哦,听刺史大人这么一说,原来错的不是我,是刺史大人啊……”
“是我……是我……全部都是卑职的错……”顾同安抬起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痛哭流涕,“我错了……我错了……还请殿下饶了我,我立刻就将兰州奉上,兰州的一切,全部……全部殿下说了算……以后我远离西北,就苟且偷生,有生之年,再也不敢说殿下半句坏话,如果我做不到,就五马分尸,天打雷劈,就不得好死……”
“别,别,别……”严礼强摇着手,“你要就这么走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把一州刺史都给逼走了,天下议论纷纷,都要骂我跋扈嚣张了,你好歹也是朝廷任命的封疆大吏啊,你说是不是,这样传出去对我名声多不好,你说,我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没有,都是我不知好歹,都怪我不是人,殿下没有欺负我,只是让我洗心革面,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顾同安连忙摇头,连忙用袖子摸了摸一脸的眼泪鼻涕,还对着严礼强笑了一下。
“这就对了嘛,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能深刻反省自己的不足,就还是好同志嘛,哦,我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同志是什么意思,这同志么,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的意思!”严礼强摸着顾同安的头,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顾同安也是一个人才,当年没有进宫,那真是可惜了,对某些人来说,果然还是肉体的改造最有效果,这是什么,这就是贱,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看现在大汉帝国内部纷纷扰扰,外有强敌环伺,咱们身受国恩,牧守一方,要不为国为民做点事情,救民于水火,解国之危难,岂不是猪狗不如……”
“对,对,殿下说得对……”顾同安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下,一脸痛心疾首,“我就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
“你看大汉帝国现在如此局势,我也着急,只是我年纪轻轻,一个人在西北孤立无援,虽然空顶着一个平西王的名号,但想要做什么事,实在是难啊……”
“以后兰州唯殿下马首是瞻,殿下的平西王府,就是这西北的天,只要殿下一句话,让我干什么都行……”
“让你干什么都行,那你岂不是我的狗了?”
“我是狗,我以后就是殿下的狗……”
看着大汉帝国的一州刺史在自己面前变成这副模样,露出这样的丑态,被一颗碎骨丹就把所有的遮羞布都扯下来了,说实话,严礼强心中一点高兴不起来,反而感觉有些悲哀,像顾同安这样的人这些年来能步步高升成为大汉帝国的刺史牧守一州作威作福,这是整个大汉帝国的悲剧,也是帝国没落的根源,如果不是像顾同安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太多身居高位,这大汉帝国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还好今日顾同安面对的是自己,如果换一个场合,他面对的是大军压境的黑羯人或者是沙突七部,这样的刺史,你也不能指望他在外敌面前还有什么尊严与气节可言。
但这样的小人还不能死,还有用,小人也有小人的用处,而且用好了,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听说你还和其他几个州的刺史暗地里联合了起来,想要给我好看,你说现在怎么办呢,这让我很为难啊……”严礼强眯着眼睛看着顾同安。
顾同安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颤抖了一下,然后又连忙强自在脸上堆起笑来,“殿下……不用为难,我有一个法子……要解决他们轻而易举!”
“哦,什么法子?”
“只需要殿下再准备几颗碎骨丹,我就能把那几个州的刺史引来兰州,到时候殿下也给他们喂下碎骨丹,保准他们乖乖听话,到时候殿下可以兵不刃血就能拿下整个西北……”
“碎骨丹?”
看到严礼强脸上的神色微微犹豫了一下,顾同安立刻体贴的说到,“这碎骨丹珍贵无比,要是殿下没有也没有关系,我这里有几种独门剧毒,只要给他们服下,殿下拿着解药,不怕他们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