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愣了一下,继而扑通给他们二人跪下了:“两位仙长,救人啊!”
枫岫和拂樱对视了一下,已是心领神会。
“掌柜且站起来说话,掌柜方才接触过什么人,染上了这一身邪气?”拂樱道。
“刚才主厨阿七的同村族人来找他,可是那人只交代了一句话便倒地暴毙,浑身黑紫,甚是诡异,而阿七去扶他,方才也似撞了邪,倒地不醒人事,请二位仙长救命啊!”掌柜哭诉。
“什么妖魔鬼怪,胆敢害吾连饭都吃不成,掌柜领路!”拂樱怒道,直向楼下而去。
到了里厅,只见那厨子和厨子同乡都平躺地上,同乡看来已经药石无救,而厨子似乎还有生气,枫岫扇子一横,将掌柜挡在身后,拂樱上前一步,转动手中花盘,厨子和同乡的身上的黑气便全数被花盘吸收了去,掌柜看得目瞪口呆,然后又见拂樱伸出两指掐了掐厨子的人中,那厨子便睁开了眼。
“啊……仙女!”厨子一开眼看到眼前一团粉红便惊呼起来。
“好友,麦冲动。”枫岫,制止了拂樱想插对方双眼的冲动,人隔在了厨子和拂樱身前。
接下来厨子便把同村之人所遇到的事情向二人说了一通。
“汝是说自此东南行二百里,就是那邪云降下之地?”
厨子点头,枫岫于是回头看向拂樱,拂樱不等他开口便道:“既然已知祸源,赶紧动身吧。”
二人默契已成,便化光而走,须臾便到了那地点。
果真邪光大盛,百里沃野,已成一片死地,草木凋零,人畜死伤殆尽,宛如地狱般的景象让枫岫不由紧缩眉头。
“到底是何种邪物,造就如此惨象?”拂樱扼腕道。
枫岫甫到此地便觉出一股熟悉的气息来,当年在慈光之塔,同与他脱出的便是这股邪气的主人——邪天御武。
“这邪气只是那邪魔横过所成,若不驱除,此地百年将为死地,草木不生,人畜不安。”枫岫道。
话一出口,二人便心领神会,共同运起功体。
枫岫羽扇翻飞,尽化漫山枫红,天地顿染一片艳色,拂樱花盏轻旋,引出九天樱华,万物皆现一派祥和。
于是百里赤地,邪气尽散,草木复苏,生气盎然。
就在这时,清晨的微光自树丛间透出,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枫岫执扇遮掩那阳光,却在晨曦中看到拂樱衣带飘然,手执花盏,自微光间踏雾而来,整个轮廓说不出地柔和美好。
“好友,汝果真结识了个妙人,不过,吾更感兴趣的是——那顿饭汝到底请了没?”极道笑道。
枫岫以扇掩面笑而不答。
“以吾对好友的了解,那顿饭,该不是忽悠过去了吧?”
“枫岫向来厚道待人,拂樱斋主非是俗人,怎会在意这种小事?”
“说来说去……”
“当然是以酒代饭,喝酒赏花,不比杯盘狼藉要风雅得多?”枫岫打断道。
“哦——”极道拖长了的语音中别是含有一番怀疑饿味道。
这时只一锦盒飞出,枫岫伸手接下,极道眯了眼仔细看去。
“粉色的锦盒,蝴蝶结软带,这样的品味,难不成就是好友说的那个妙人?”
枫岫在极道狐疑的眼神下,拆了那锦盒,里面果真安放着画卷一副。
“拂樱斋主的回礼?”极道好奇道。
“然也。”说着枫岫展开了画卷,极道看他脸色微变,地抢了那画轴过来,展开一观——
枯藤老树昏鸦——
极道先是不解,又看画之名称,唯有四字——枫岫主人。
顿时恍然大悟,继而狂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枯藤老树——盘根错节,难辨虚实是也,昏鸦——指点忽悠别人的乌鸟是也,切题切题!”
枫岫忙着稳住被极道拍得几乎翻滚不稳的那壶茶,连连摇头道:“斯文扫地啊——斯文扫地!”
笑罢,极道探过身来揶揄道:“好友,难不成汝请人喝的那壶酒还是人家送的?借花献佛,可会遭‘佛’白眼哦。”
枫岫羽扇轻摇,笑而不答。
第七章 三观
如果按照尚风悦的说法,既然相互间已经礼尚往来过了,再加上彼此投味对眼,那么做朋友嘛,下一步就是“登堂入室”了,所以枫岫本着拂樱回赠肖像的情谊自个儿不可不有所表示大步迈入了拂樱斋。
他明白地记得那还是盛夏,而拂樱斋满树芳华未谢,入眼尽是樱花粉,和风轻拂下,眼中的粉色便簌簌地落下,零落成泥,碾在脚下,犹是芬芳未绝。
再看下门厅上“拂樱斋”三字,便多少显出斋主的性子来,“拂樱”二字风雅柔弱引人怜惜然而字的笔法却是遒劲大气,可见主人内行笃修,定非表皮所见之风情。
拂樱记得枫岫第一次踏进他的拂樱斋,先是赞叹他用术法强行扭转了花季,虽是盛夏,然而拂樱斋却是春意盎然,满树满眼的樱花粉,盛放得和拂樱斋的主人一般风情万种。
话中如是,然而慧谨若拂樱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