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大半个晚上,又经过这么大的撞击,我早已昏昏沉沉七荤八素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了,强打起精神来看门边早没了周伯父的身影。
我哥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夹着我的腋下,靠着墙想扶我站起来。我伸手去阻止,声音很艰难地发出丁点儿来,“哥……我浑身都是湿的,你别挨着了,不然会浸湿你衣服的。”
他像没听见一样,仍旧把手紧紧地夹在我的腋下,扶我起来,我实在是双腿麻木毫无知觉,更别说想使出半分力气。
“安倾,你没事吧?”
看到他的担心,我强颜微笑算是给他一丸定心剂,“我没事儿,就是腿麻了没力气了。”
“咔”又是门从里面拉开的声音。周伯父扔出东西来,是我们带来的行李箱和行李袋。它们翻滚在地上,面上滚上了水渍和泥尘。
周伯父不曾看我一眼,眼睛只管盯着我哥,恨不得拿眼神戳死他,“周平思,我周公祈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你在外是死是活是你的事,若有人向我问起你,我只说我儿子已经死在外面了。你以后也别再说你是我周公祈的儿子,你不配!现在你跟他一起滚,滚得越远越好,别来伤风败俗坏了我周氏的名声。只要你们不断干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辈子你们休想再踏进我周家大门半步!”
他现在和我一样了,没爹要没娘疼的孤儿。
夜又至,我们坐在回家的火车上。
我靠在他的肩头上,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得不踏实,醒过来后他递给我一杯热水。
“喝点儿。”
“好。”
他伸手来摸我的眉头,担忧说:“还在发烧。”
“过会儿再吃一次退烧药,就好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时间,回我:“夜里11点42分。”
我把杯子放在桌面上,把头靠在车窗上,火车在这个车站不知停了有好久,我问:“哥,到哪儿了?”
“淮南地带。”
我闭着眼睛继续睡,鼻子呼出的气热乎乎的,因为发烧,脑袋也不舒服。
“我去去就来。”火车开动后,他起身从座位上走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堵得难受,似刀绞似针刺,竟又流出泪来。
慢慢寻回点意识,回忆白天我们的事情。
我们走出他家的小院,趁着天色还没亮开,找了个稍隐蔽的地方,他拿出我干净的衣服替我把湿的换了下来。
从镇里坐车到县城,再从县城转车到市里,到了市里的火车站,我在旁边等他,他买好下午两点多回家的车票。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