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回家去,直接拉他就进酒店的房间。家里有他母亲在,我们夜里做点什么总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太难为情。
又到初冬。
周五,下班后便一刻也不停的回到省城去,那人今天学校里还有事情要忙要加班,自己一人回酒店也无聊,便直接去学校找他,帮着他把手头上的工作早点做完。
“还没完呢?”我问他。
“快了,就只有这两份文献了。”
一两句搭话后,又埋头做事,等从他的办公室出来早已是月明星稀。
拉着他躬身走进一家火锅店,想一会儿跟他做某些事的时候增添几分情调,便买了一瓶米酒来,没个把持多贪了几杯。
回到酒店房间,抱着他正想做点什么的时候,胃部突然一阵一阵的痉挛抽痛,把他吓得眉头上全是冷汗。赶紧把我带到医院,检查结果是急性阑尾炎,要必须立即做手术,不然会阑尾穿孔,我便从刚才的生龙活虎变成了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半身不遂。
单位批了我病假,我可以安安心心的享受着他的宠爱,伯母知道我做了手术,但总是碍着某些原因和尴尬,没到医院来。只是在家里做好了饭食,打包好叫他给我送过来。
生病的人脸色都是惨惨白白的,可他却像是不知道一样,老是担心着问我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差气色也不好。我就将他的话装可怜说:“人家好些天没有抱你了嘛,也没和你云梦闲情做床、笫之事。”
一句话惹得他从一张温柔的笑脸变成差他钱不还他似的横眉怒目,“安倾,你都躺病床上了!居然还在想那些事。”
他生气了不哄不行,不然肯定今天一天都不理我。
忍着右下腹部的伤痛,坐起来搂着他,温声细哄:“好了,人家知道说错话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人家也不过就跟你说说,又没有见谁就逮着谁的说。”
“你的意思是你还想对其他人说呢?”
“没有,你别歧义人家的话嘛,人家心里只有你,人家对你的心可是昭昭可见。除了你,旁人就算是脱光了白送给我,我都不屑看一眼。”
“噗……你到底现在看了些什么书呢?净胡说八道,等你借调期满了回来了,看我怎么把你从里到外再从外到里的全部给你洗涤干净。”他笑着曲起手指来磕我的脑门心。
不躲不闪让他磕,磕完了再一把握住放在嘴唇上亲上一亲,又准保把他惹得面红耳赤,含羞带笑暗送秋波。
在医院住了四五天,出院的这天一大早他就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自己一人坐在病床上数着羊默默等他回来。
有人推门进来,我闻声转过头去,来人不是他,而是他的母亲,手里提着这些天来一直给我盛饭盛汤的保温盒。
我慢慢移动到床边站起来,喊她:“伯母,您怎么来了?”
“呃……那个来给你送饭。”虽然已经没了过去的嫌隙,但是她对我还是有些不自然,她直接走到病床边的柜子上,把保温盒打开,一直背着我慢慢地取出里面盛的汤来,说:“平思说你今天出院,早上他不能回家去给你把汤提过来,所以我就送过来了。”
“谢谢您,伯母。”
她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我说:“我手受伤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您是长辈,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反正那时候我放假也没事,照顾您、负责您的饮食,那也是在帮他。”我强作镇定,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样说话就不会断断续续的。
她既轻又慢的移动步子走到我床边,然后挨着我坐下来,把汤递给我,又说:“安倾……出院了,就……回家住,别住外面了,不然平思不放心,我也不会放心的。”
我把脸从汤面上抬起来,欣喜已经布满了脸颊,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伯母,我……”
“其实……我早已看开了,你和平思你们只要过得好就行,我这个当妈的现在只希望你们一生都这样快快乐乐的,其他的都不奢求了。”
“伯母,您……您是同意我和我哥了?”
“当初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被你一个十八岁的毛孩子拐走了,而且平思也愿意被你拐,拐了这么多年,期间也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算是明白了,就算你们两个都是男的又怎样?只要你们过得好就好,别像城窑那边我的外甥侄女,刚结婚才一年就离了。那样的夫妻没有感情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倒不如平思就这样跟你过日子。”
我不敢马上接话,心里实在是有点承受不住,有点想哭,我们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他母亲的认可。
“你慢点,这汤还烫得很呢……唉,今年我过来这边和平思一起住,周末他要去看你,他也不瞒我了,直接说了便就过去了。其实我心里觉得挺对不起你们的,明明有家了,还让你有家不能回。”
“伯母,您别这么想,其实我……我不回去,是怕您见了我之后心里会不舒服。”
“安倾,那今天就回家去,好不好?”
我正视她,对着她笑说:“好,等我哥一会儿办完了手续回来,我们就一起回家。”
回到家,才休养几天就接到单位的电话。心里第一反应就觉得不好了,才出院没几天呢,不可能这么快就要我回去上班了吧?
可却是我想多了,单位打电话来不过是通知我,下个月一号回原单位上班,因为部门里有个女同事回家生孩子去了,人手不够,只能提前结束我的借调期。
某人下午从学校回来,就拉着他进房里好生抱抱,当做是庆祝,“终于不用跟你分开了。”
现在我是个病患,所以做饭都是伯母亲手操办,等她把饭菜全部摆上桌,便喊我们:“平思安倾吃饭了。”
一家三个人围着饭桌吃饭,我伸筷子去夹菜,他也伸出了筷子来夹菜,两人的筷子碰到了一起,两只手腕上分别都拴有一条红线。伯母看到了,就把眼光向上移了几分,移到我们的脸上。我反正脸皮厚假装没事夹起菜就放回到碗里来,可某人却压根不会装,一张脸早已羞得红起来,伸出去的筷子迟迟收不回去,我只能再厚着脸皮伸出筷子去给他把菜夹到他碗里,他才慢慢的将筷子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