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是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我,然后跟我哥分开。
我穿戴整齐后,出门坐公交去火车站等她,依她而言我没跟我哥说半个字。
我们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来,我除了逼不得已非要开口的时候,才礼貌性地回她两句,她一直苦口婆心,讲利说弊的给我打比方,我一直跟她缓缓打太极,让她使出浑身力气,却打得我不痒不痛,她明明感觉到了我的敷衍,也明白了我的决心,可仍旧还是不死心。
“安倾,这可不是待客之道,你不带我回家去喝一杯热茶?”
她终于又出了另外的招数,这个招数确实打得我满满的疼痛,不让她过去喝杯热茶确实太失礼,但带过去了,又要怎么让她早点离开。无论怎样,我都得带她回家去以主人之礼来招待她。
带她回到家后,径直给她烧水泡茶,叫她坐她也不坐,就在我们的屋子里转来转去,我们的房间门都是开着的,一眼就能看明白一间房是我们的卧室,另一间拿来堆放杂物了。
我把茶递给她,她接过去却不喝,问我:“你和平思……你们睡在一起?”
我无法狡辩,“嗯”了一声算是回她的话。
“你们……先不说家里人,那外人知道吗?”
“我们的事除了有两个好朋友知道外,外人都不知道。”
堂姐一阵放心下来,说:“事情还没传出去就好,”她喝了一口茶算是压压惊,接着又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受我小叔的嘱托,他要我过来跟你说清楚,然后把平思带回去。”
“堂姐……”我终于不能再继续跟她打太极,坚决地说:“不管有多艰难,不管是谁阻拦,总之我绝不放手。”
“安倾,你想明白好不好?你和平思能这样一辈子吗?如果你们分开,对谁都好,我这个做堂姐的也想你们两个都各自安好,才千里迢迢来做你的思想工作。而且我叔和婶都说了,只要你们分开,他们仍然把你当亲儿子看待。”
“堂姐,怎么可能?我和我哥若是分开了,周伯父和周伯母还仍旧把我当亲儿子看待,就不怕我和我哥再复旧情吗?”
“平思回城窑回街里去,你留在这里,天南地北时间长了感情淡了,没什么是忘不了的。”
“两个人相爱说要分开谈何容易?我知道你们难以接受,可我们就是这样互相喜欢上了。”
“你就非要毁了平思才甘心?”
“为什么不是平思跟了我才是最幸福的?”
“你要他这样躲躲藏藏的跟你过日子,就是你所谓的幸福是不是?你能不能放了他?你跟他分开了,他才能有未来,你知不知道?”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放弃他。”
她终于被我磨得没了耐性,强硬了口气说:“不管怎样,你和平思是断也得断!不断也得断!”
“堂姐,这个您说了不算,您也做不了主。我们铁了心的要在一起,任谁来都别想把我们分开。”
“你……你迟早有一天会哭着后悔,等你把平思全部毁了之后,你将一生也赎不完你的罪孽!”
……
最终不欢而散。
最后还是没有跟我哥说堂姐来过的事情,本来就是件不开心的事,何必告诉他,又给他徒添烦恼。
自从堂姐来过之后,我心里一直不安,便跟我哥约好抽个空闲去香山寺拜拜佛烧烧香去去晦气。
农历二月十九日——观世音菩萨圣诞日。
这天香山寺的香客远没有正月庙会和暑月香会的时候多,这时候的腊梅也早已谢了尘,我们从里到外把一间一间的庙堂挨着序全部叩拜。
在月老祠里趁着没人,点燃两炷线香,递给他一炷,又拉他过来挨着我一起跪在蒲团上虔诚叩拜,嘴里祈拜着:“月下老人,善男何安倾拜求,请您为我和周平思牵出一段红线姻缘,愿我们今生今世携手到老。”
起身走出庙堂,在庙祝的桌子上悄悄扯了两截红线,看到有人过来,连忙把红线藏在手心里,心虚地拉着他一起离开。
晚饭过后,把他搂着回到房间去,从抽屉把那两截红线拿出来,理了理,把他的手拉过来,将一截红线拴在他的手腕上,然后把另外一截递给他,让他拴到我的手腕上来,他一张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一样。
我们双手紧握,彼此互相靠着。
红线绕指,莫失莫忘。
我对他说:“平思,今天我们在月下老人那里已经叩拜过了,现在又拴上了红线,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跑不掉了,我们这样就……算是私定终生了,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后悔。”
农历八月月明夜。
中秋这天,尚书终于一尝所愿,迎娶温清回他的府邸。
想起他曾经说的“谁不想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名分”、“如果一辈子她都不愿意,那就这样一辈子,我也等。”那还是去年的正月里。
今天的尚书形体俊美犹及子都格外的好看,竟比给他做伴郎的江南小生古文还要美上几分,温清更是仪静柔美芳泽无加。
想着尚书从追求温清开始,6年的时间,痴心汉娇俏女终于修得了他们的正果,也难怪尚书会抱着温清情难自禁的哭得那么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