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不太舒服,但也礼貌地强打起精神来回答他们的话。
坐进车里,车子开着往他家走,不知不觉的我便睡了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也靠在后面的靠枕上闭着眼睛睡觉。
他向来睡眠既轻又浅,我给他盖外套时,把他惊醒了。
“现在感觉好点了没?”他问我。
“嗯,现在好多了。”
“快到了。”他往车窗外看了看。
他堂姐从前面副驾驶转过头来看我们,然后说:“现在到城窑县里了,还有半个小时,安倾你再忍忍。”
“嗯,堂姐您放心,我睡了一觉,已经没事了。”
城窑是他家那里的县城,他家住在县城下面所辖的一个叫街里的镇里。
比起大城市或者像我们住的省城来说小了很多,也远没有那么喧嚣繁华。
这里的人民风淳朴,为人厚道,直率大方,但思想和见识还是比较传统守旧,这将是我们这辈子都无法迈过去的一道屏障。
“安倾,抱歉,我还不能跟家里人坦白。”
我知道他的难处,所以安慰他道:“没关系的,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是真的不计较有没有名分,又不是女子,哪能因为失了贞洁还要求个名正言顺?但是,世事难料,我们的事情还是被我自己搞得一塌糊涂。
16
车子开进一个小院里停了下来,我们从车里出来,这是一家单独住的小院,两间平开的两层小平房,小院边角上有一口井和一溜半大不大的菜畦。
从屋子里迎了出来两个老人,那是他的爸爸和妈妈。
我看到他们走进,就先向他们礼貌问候:“周伯父,周伯母,您们好。”
“爸爸、妈妈。”他喊他们。
“终于盼到你们了。”他父亲高兴地从他手里接过行李。
“这是安倾啊!”他母亲走过来,就拉着我好生打量一回,然后边拉着我往屋里带,一边又跟他堂姐说:“他姐啊,你看这孩子还真是长得和电话里的声音一样俊,你看这皮肤多白,哪像我们这里的人常年被风沙吹着,吹得一脸的蜡黄。你看这个子长得也这么高,你们南方的孩子都长得这么水灵灵儿的吗?真是越看越喜欢。”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我,他母亲看到我跟见到了“儿媳妇”似的,只管笑得合不拢嘴,倒是把她那亲儿子周平思冷落到了一旁。
这么热情的迎接,这么浓厚的亲情,让从来没有家人的我,一时因为过多的关怀而漾起难受来。他明白我的感受,便带我去屋里洗脸,抱着我安慰我,等我安稳下来。
他很久没回来过了,他们一家人再加上我,一天里都有聊不完的天,说不完的话。所以我也不好意思独自强占着他。
下午饭刚吃完,他堂姐和堂姐夫要去县城里接孩子便早早地回去了。
他帮着他母亲收拾碗筷,我则坐在客厅和他父亲说些学习和上大学的事情。
说到我志愿填的n大,他父亲就回忆说起当年我哥上学时候的事情,在他们眼里,我哥是个天才,从小成绩都是名茅前列,上高中的时候,县里的一中直接哥给他免学费让他去念,但伯父伯母还是掏钱把他送到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就读,他当年高考成绩是全县第一,县里和镇里各自都奖励了两百块钱。
听周伯父的回忆,那么他当年的高考成绩上京城的学府也应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不喜欢北方的干燥和寒冷,便不辞千里去了n大。
我这是第一次走出方圆几十里外的远门,南北两边又相差千里,所以精神和身体一时都不太适应,他跟他父母说了我的身体不适之后,他母亲既紧张又担忧的连连说着关心话,急着带我去客房休息,还打来一盆热水让我泡脚,说是这样有助于缓解旅途的疲劳,有益于夜里睡得香。
我实在不好意思让长辈这么细心的伺候我,便跟她说:“周伯母,我没那么娇气的,今晚睡一觉明天就能恢复的,你和周伯父别担心,今天你们也累了一天,我哪还能让你们这么优待我。”
我哥也在旁边帮腔。
他父亲走进客房来,说:“既然安倾都这么说了,裙娘你也就别忙活了,让安倾早点休息。”裙娘是他母亲的乳名。
周伯父拉着周伯母走出去,还跟我哥打招呼让他等到我感觉好一点了,也去他自己的房间休息。
我哥答应着送他们出去后,便转身就关上房门,坐到我的床边,用着平时宠着惯着我的声音问: “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别担心,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生理机能一时还不适应。”
他把枕头给我摆好,把我扶着躺到床上去。我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今晚我们要分房睡,会睡不着的,长夜漫漫啊。”
他笑着回说:“不要多想,几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我送你一句诗。”
“什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着起身去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处,黏着声音说:“虽然我们没有像《鹊桥仙》里说的那样长久分别,但是我都习惯了和你同床,突然分开,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无论怎样不情愿分房睡,但终究还是很清楚这是在他家,我们必须要守得住自己的感情。假如在这几天里一直都能这么守得住,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