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平思也知道她的存在。”
“晋朝!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白天拥着那个女人共赴巫山,夜里又爬上我哥的床迫他承欢。你到底有多肮脏有多下贱有多欲求不满?”这是我平生第一次骂出脏话来,我已经气疯了,口无遮拦:“怪不得呢,消失了大半年,又突然出现了,原来竟是那个女人怀孕了,你不能满足了?□□上脑,便又想到我哥了,想再爬到他床上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不是?”
“何安倾,”晋朝被我的话相悦。”
我被打退几步远,有鼻血从鼻腔里留了出来,拿手摸脸火辣辣的疼。看着晋朝那装着纯洁的样子,嗤之以鼻,“呵~两情相悦?你没糟蹋他?那我哥清白如玉的身子给了谁?他的第一次又是谁要走的?你在外面有了女人之后,再回来和我哥行事,难道是我哥逼着你做的吗?别跟我说你和那女人是逢场作戏,对我哥才是真情切意,这一套你骗骗那个蠢女人还可以,甭想拿来骗过我哥,骗过我。我哥早就知道你有女人了,早就知道你们会有结束的一天,恨只恨他对你用情太深。”
“不管你怎么说,我什么都会承认,唯独糟践平思这回事,我绝不承认。”
“承认?”我向他走进,抓住他的肩膀,“那好,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你给我哥发的最后的信息是什么?我想知道我哥是为了什么把自己折磨至此?”
“你没看到?”他满脸嘲笑。
“说!”
“这就告诉你,”说着,他把他的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啪啪按了几个键后,递到我眼前,语气充满得意,“那你就看看。”
他手机的短信模块,收件人处是我哥的号码,下面的内容是……
“我喜欢你。”
我突然抬起拳头又朝他打了一拳,眼睛已经发红,指着他大怒道:“你他妈真不是人,不是人!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去结婚,反过来却跟我哥说你喜欢他,你怎么可以这么让人厌恶,让人恶心?你不配!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他?白白让他等了这么久,害得他为情所伤,我又为情所困。”
这次晋朝没再反击,也没有怒吼,他重新站稳,早没了先前的气势,没了刚才的嚣张,两行眼泪掉落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哭得伤心欲绝哭得肝肠寸断。
“安倾,如果可以,谁不想与他长相厮守,如果可以,我又何必负他至此,如果可以,我又怎么可能有了别的女人,还会回家去和他同床共枕,如果可以,我又怎么会在结婚前夕约他出来。我只是想多爱他一天,只是想再看他一次。可是我要生活,有父母要赡养。我并不是不知道我们没有将来,只是感情的事,我控制不了,一旦爱上了,只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一天也好。”
“晋朝,我不管你有多大的苦衷,还是有多会演戏,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我哥,可是在以前我从不挤进你们之间。而今,就算你回头再想重新来过,我也绝不会就此放手,绝不答应。周平思这个人这辈子,只能是我何安倾的!”
“我没想过要把他再抢回来,我只是想……再看看他。可是,看到他的决绝,听到他说分手,我知道这辈子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晋朝哭得累了瘫坐在地上,面前的地面早被他哭得打湿得透彻。
“晋朝,曾经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亲人,可以像正常人家那样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可是是你亲手毁了这个家。我哥不恨你也不怨你,我也懒得再想起你。看在过去我们曾经那快乐生活的几年时光的份儿上,就彼此放过彼此,从此以后……我们什么也不是,只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别来糟践我哥,你不稀罕他,我可稀罕得紧呢,那是我这辈子喜欢的人,是我心口上的……红朱砂。”那种把心揉碎了搓进情伤里的痛,实在是让人不能正常呼吸。
面对曾经的“家人”,出口大骂,挥拳动手,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此后很多年,真的不再见到晋朝。
我回到医院,已经过了午饭的点。
踌躇在病房门口,不敢进去,嘴角上的伤还在,我知道古文会帮我瞒着不会告诉我哥,毕竟他也想揍晋朝一顿。
从病房门上的小窗口能看到里面的人,尚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护士在取针,古文在病床的这头倒着睡觉。
护士取了针头和药瓶开门出来,我来不及躲闪,我哥就看到了我,他向我伸手,喊我过去,“回来了。”
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我硬着头皮进去。
古文闻声睁开眼坐了起来,就和尚书彼此交换眼神,心领神会地不说不问一声不吭。
尚书找借口说:“那啥……安倾还没吃饭吧?小的给您买饭去。”
古文也找借口:“平思也还没吃呢,你给安倾买,我给平思买,咱俩顺道一路。”
二人跟做错了什么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我把头埋着,低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的病床前靠近。
“过来!”声势和病人应有的柔弱是完全不同的。
我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不敢看他。
“古文说你同学找你有事,我还一直相信,”他边说边伸手过来拉开我遮住嘴角伤痕的手,“可你现在这带伤的狼狈样子,实在是让我不敢相信,你会和人动手?”
我还是埋着头,在脑海里搜索字词好连成一句话回应他,可根本就是空白一片。
“是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