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脑袋,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啊,就是,你看我这研究生的专业转得连老本都忘记了。”笑着拉着我哥往梅林深处走。
我在后头,看到台阶上落下的梅花瓣儿,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绪浮起来,“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咦,怎么起了后主的愁绪?我使劲儿晃晃脑袋,大过年的,别让之前那不开心的事扰乱了兴致。
正月初二晚上,尚书从还未正式成为老丈人的老家拜年回来,后头三天我们四个人一起玩,用他的话说“我保证让你们全都嗨起来。”
他说趁温清还留在未过门的老丈人家里,和我们好好嗨几天,我们打趣他道:“你和温清都订婚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被审核通过呀。”
他伸出手指摇晃。反驳:“nonono……那是因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我听后不屑道:“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他不以为意。
几天里,四个大男生,把游乐园玩了个天翻地覆,在小吃街从街头吃到巷尾,吃得我看我哥好像长回来了几两肉,在鬼屋里被吓得大声尖叫。
我哥对于恐怖片、灵异类的充满好奇却又胆小害怕,这是我们都知道的。所以当尚书提出来去鬼屋玩的时候,我立马反对,可他一把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拉出几米远,跟我说:“你小子不识好歹,我在帮你呢,一会儿你哥害怕你就只管挡在他前面,护在他身旁,充当‘护花使者’‘英雄救美’。”
听他这么说,我脑海里浮现我哥仅仅拉住我的画面,嘴角上扬坏坏地笑着和尚书击掌成交。
可惜啊可惜,失策啊失策,在鬼屋那种亲临其境的地方玩恐怖,要比在电视上看鬼片更加能切身体会得多,所谓的“护花使者”“英雄救美”早被一同吓得屁股尿流。
都知道是假的,可心里还是承受不住那诡异又“真实”的气氛。
出来后,我们面面相觑,随后为刚才的胆小而乐得哈哈大笑。
古文顾不上姑苏人本有的矜持,大笑追着捶打尚书:“谁叫你出的骚主意,吓死我了。”
为了惩罚尚书,决定让他请客玩碰碰车。
四人分两组,我哥和我一组,尚书和古文一组。车场宽大平整,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玩各的,玩的不亦乐乎。
我哥和我都不会开车,开个碰碰车也远不如尚书娴熟。玩得头脑发热,尚书没个轻重的一脚“油门”一轰,直把我们的车撞出好远,随着惯性我哥和我被撞得摇摇晃晃,车子翻了,我的左腿腹在车身的犄角上蹭破裤子,腿也被刮出几条血路子,真疼。
尚书背着负罪感任听差遣,一路把我背到家。
我哥一进屋就去找电视柜抽屉里的医药箱,拿出酒精、棉签、云南白药和纱布,剪开我的裤子布面,给我清洗伤口上药,处理后,又把我扶回房间去重新换条干净的裤子。
一直不停地问我疼不疼,那细心体贴只管让我心里软成一片,一时间竟有点感激尚书了。
“感谢了啊。”我对尚书说。这时候我哥不在,他去楼下扔我破了的裤子。
尚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瞬间就会意,大笑:“不客气不客气。”
古文这时候也进我房间来,问:“笑什么呢?”
“秘密,”我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心机,”古文是知道关于到我哥的,“安倾因祸得福,平思……”
我看到我哥已经回来了,立马假装咳一声,示意他别再说了。
“安倾,我带你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这么大几条血口子,感染了可就麻烦了。”我哥语气满含不放心,一回来,进到我房间,拿着我的外套就要来扶我,又跟尚,你先下楼去拦辆出租车,去社区医院。”
“哥,这用不着吧?”
“那碰碰车犄角是生了锈的。”他坚持。
“我去拦车,车费、医药费我出,权当我的赔礼道歉。”尚书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尚书掏钱付车费、医药费,我哥还真没阻拦,拿好开好的消炎药扶起我就走。
打车回到家,古文在楼上听到我们的声音,开门迎了出来。
我哥给我倒水,尚书给我递药,我还真是成了老佛爷了。
“叫你没个轻重,这下子可好了,从被人伺候的大少爷变成伺候人的奴才了。”古文在边儿上嘲笑尚书,“怪不得温清迟迟不过门,你这做事一上头,指不定闹出事儿来的人,谁敢托付终生于你。”
我哥和我听得笑着连连赞同。
“嘿,你们这也贼损了吧,人家哪儿疼你们就往哪儿戳。”
“古文说的可是事实。”我哥接道。
一时笑声更甚,笑过后,各忙各的。
我哥回房间换衣服,古文出去接电话,尚书拿手机不知道在翻什么看,我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