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单纯的要死,也的确是禁欲太久没发泄了才会这样。
“我不配当你的老师,我是个贱人。”他想抽回手,没成功,颓丧极了。
“放屁!”窦慵起身,无奈的揉着眉心,心道这是什么神奇的开展。
没打他没骂他,反而责怪自己一通,圣人?
“这是正常反应,你多大了,还用我教吗?”
谈知没说话,四处摸着,“眼镜呢?”
窦慵直接就在黑暗里把眼镜抓过来放到他手里,“老师,你对我有感觉的吧?”
谈知仍不搭理,系自己的衣服扣子。
“老师,什么都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谈知顿了顿,猛地坐起来拽过窦慵,在他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窦慵“嘶”了一声,嘴角被打破了。
“老师,我认真的,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弃。除非你打死我,不然哪怕还有一口气我都会缠着你!”
他声音里有种十头牛拉不回来的倔强,像极了叛逆期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人。
他的确是个少年,可他不是那种没脑子不懂事的人,从谈知认识他那天到现在,给谈知的感觉是窦慵太成熟了,成熟到让他有种错觉,自己才是孩子,两人中自己才是扮演任性的人的角色。
可是这样穷追不舍真的让他无所适从。
很害怕。
害怕什么呢?谈知终于明白过来,他害怕自己会喜欢上这个男孩。
突然遇上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哪怕两人本不该有这种难以启齿的关系,他还是会有所期待,像沙漠里长途跋涉的旅人找到一片绿洲,他恨不得饮鸩止渴。
就当是自己的劫数吧。
“窦慵。”谈知声音很低,很疲惫,手掌还隐隐发麻,他很少打人,一巴掌已经是极限,“你干嘛非抓着我不放呢?”
“你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路,你有大好的前途,非走了一条绝路。”
“狗屁的绝路!”窦慵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认定你了,我他妈还就玩上一见钟情了,老子快二十年第一次喜欢别人,凭什么不行?我看谁他妈拦着?!”
谈知说:“我妈快六十了,人老了时间过得是很快的,她想抱孙子,我这个岁数和你不一样,我要找一个也想要孩子的女人结婚,我后半生已经规划好了。”窦慵是他的意外,不在其中。
“哪怕没有爱情?”
谈知叹了一声,“这个社会上,爱情始终是奢侈品。尤其对于我这样的人,只能妥协。”
“所以恳请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以你的条件,找一个比我优秀的,年轻帅气的,太容易了。”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谈知说:“我说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们的路不应该有太多交集。”
“你想听我的课,可以去,想不去,我也不会记你旷课,你应该了解了,我上课不点名。不要再给我送饭,让我好好的,当个老师。窦慵,你放过我,我当什么都没发生,以后的路,还要各走各的,老师真的折腾不起。”
“你还真是无私啊,想东想西为这为那,唯独不为自己想?你妈妈难道就不希望你过的好一点?”窦慵看着他,黑暗里他的眸子像是藏匿了两团跳跃的火光,“你这样做无非就是把自己这条路锁死,不给别人机会,也把自己困在了里面。谈知,你应该重新想想,很多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够了。”谈知盯着漆黑的地面,“我的想法从不是一时兴起,不是说改就改的。”
“你不是一时兴起,我就是随心所欲了?”
窦慵把灯打开,骤然的亮光让谈知一阵恍惚。
“谈知,如果,”窦慵说:“我是说如果,我们是同学,会不会已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