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实在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情况下可以和对方说什么，便这般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本市的吧。”
“为什么要本市的呢？”
“我妈只有一个人，我在本市的话，可以每个星期都回去看她。”
许曦能够明白季晚风的心思，毕竟在季晚风心中，季敏之一直占据着一个极其重要的地位，尔后，他又问：“那你想学什么专业？”
“摄影吧。”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什么可以学的，或是比较擅长的，金融的他觉得太枯燥，外语的他不擅长，法商的又没有那个本事。实在要说感兴趣的，那大概就是摄影了，至少这是个他喜欢的专业，以后学起来也有动力。
“挺好的，以后可以当摄影师。”
“嗯，那你呢？你应该已经有了想上的学校，想学的专业吧？”他一直都觉得许曦和他是不一样的。在魏廷还没进监狱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过自己的人生目标，唯一想的就是离开魏廷。因此，那时候的他希望离这个城市越远越好，学什么专业也是无所谓的。现在魏廷进了监狱，他才有了其他打算。
可许曦和他不一样，许曦没经历过那些肮脏的事，而且许曦一直很优秀，一定在很早的时候就定下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我吗？我打算……学法吧，毕竟我妈就是当律师的，至于学校的话，其实我还没想好，毕竟好的学校不一定能教出好学生，差的学校的学生也未必差到哪里去。”许曦笑了一声，又说，“说真的，如果可以，我想和你考一个学校。”
“不行。”季晚风的语调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你不能和我考一个学校。”
许曦皱了皱眉：“为什么？”
“其实应该说是……你不能‘想’和我考一个学校，你应该去你能考上的最好的学校。”
“你不想和我考一个学校？”
“不是，可我也只能想想了，许曦，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无法消去的，你要去的学校我注定去不了。”
“我可以在本市上学，这样你再努力一下我们就可以考一个学校。”
“在遇到我之前，你想去什么学校？”季晚风回过头，在黑暗中注视着许曦，“你这样的人，一定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对自己的未来有所规划的，这个规划自然也会包括你将来要去的大学，你告诉我，遇到我之前你想去什么学校？”
许曦沉默了一会儿，尔后回道：“c大吧，我爸从前毕业的学校。”
c大吗？确实是他没法去的学校。他们所在的城市最好的大学即是a大，一个算不上有多好的一本学校，而与a市相隔一个城市的c市，他们最好的学校同样是以城市名称命名的c大。可c大不单档次a大高一个等级，就连去年的录取分数线也比a大高了整整五十分。
按着季晚风现在的成绩，即使是去考a大也还差四五十分，更何况是c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