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这个一向能解他心头之惑的至交。
天子,你可知,悦兰芳是谁?文隐努力将怒焰压至内心最深处,以往昔平淡的口吻诉出。
他是我兄长。经天子的回答一出了口,就噤了声。
他明白文隐的意思。
兄弟该是兄友弟恭,而非……文隐的话到了一半就没了下文,自己明白聪慧如他,会了解他的意思。
文隐,我明白了。我会思考的。经天子站起身,要人好好照顾他的起居生活,与文隐再谈数句,带着迷惘的心思离开。
而被留在原地的那人。
恨,怒,怨。百种负面心思宛若毒蛇缠绕着文隐的心头不放,是嫉是妒慢慢啃蚀着他的理智。
老杜。文隐唇角勾起的笑牵动着他已残缺的面容,在旁人看来竟是如此让人心惊。
文少爷。被唤为老杜的老者,听到叫唤时,立刻出现在文隐的身旁。
老杜,我只有一件事求您。文隐闻声辨位,向老杜跪下。
文少爷,不要折煞老奴了。老杜连忙扶起文隐。
他全家的命是文老爷救的。本来他该投於文家门下,终生服侍着他们。但文老爷总是笑着拒绝,一点报答的机会也不给他们。
後来文家搬离原址,他也失去了与他们连系的方法,但这位恩情一直压在他的心头上,不敢忘却。
後来无意间被人派去服侍一位毁容的青年,在一次为他擦澡的机会中,他看见了文家的传家之玉。
他迂回辗转的探问下,方知眼前这可怜人就是文家独子,得知实情的他,不禁老泪纵横。
他还记得文少爷是一位面貌俊文,谈吐温雅的公子呀,如今怎会被人毁去容貌,处在这里。
後来他自愿服侍在文少爷的身侧,就算要他毁身碎骨,他也要报答文家当年的恩情。
老杜,只有你能帮我了。文隐宛若捉住一根浮木,紧紧捉住不肯放手。
文少爷,你要老奴作啥,老奴就作啥。快起来,不要折煞老奴呀。老杜连忙将文隐扶了起来。
文隐被老杜扶起身,坐到一旁的石椅上。
老杜,我曾听你说过。经天子是个天阉是吗?文隐徐缓开口道。
是的。老杜说道。
这在汗青编是个秘密,也是为何在前任御主不让经天子与悦兰芳一争现任御主之位的原由。
我希望你能找个机会,告诉经天子说,他非天阉,而是人为。文隐握紧双拳,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咬牙诉出。
人为?老杜闻言,心一惊。
是的,想办法让经天子知道,他非天阉,而是有人为了御主之位陷害他,下药让他成了天阉。文隐说到後头,浅声笑出。
悦兰芳,玉颜是我的神,我不可能让你得到他的。
我要你一辈子活在痛楚当下。嚐嚐我这个可怜人的失意之苦。
第27章
你听,海潮声。
经天子静坐在礁岩上,静静地看着一波袭来又退去的海潮。
你听,海潮声。
第一次听到的海潮声是你带我来听的。
让海风吹拂着自己。
夜晚的海风吹得自己有点凉。
你说你爱我,可是伤我最重的人却是你。
残了我的朋友,占了我的身子。
连心,也要夺去。
不明白,为何你的心能炽热到这种程度。
自己离开那时,兰没有出来送自己。
他只交待下人将一切尽其所能的准备给自己。
衣服、银两……他都没拿。
就连汗青编的令牌也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