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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缓舒口气,蟠龙珠,是宗主所赠。

    讶异的听着这个由他口中吐出的陌生称唿,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那称唿所指,与自己心中之人同样,仅是点头云淡风清掠过,我早知晓了。

    感觉抚过龙身上细琢起伏的精美刻纹,手指沿着刻线走,触感下忽起凹凸,似乎是并列了两个无法相容物体的不和谐,还未见过你时,宗主曾让我与苍一较,蟠龙珠便是由此而来。

    眨眨眼,刻意显现出一脸吃 ,蓝瞳里有着几分认真几分揶揄,敢问,你是赢了?

    是。摸着蟠龙的手陡然加重,变化的压力连尹秋君同是在旁侧的手都能感觉到。

    心知自己大约踩到了底线,当即他潇洒的松开手,将蟠龙珠往前一推,将你的宝贝带回去,下次别再丢三落四,可不是人人都会物归原主。

    眼下,昭穆尊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不继续听?

    你想说便会说,不想说,勉强非我作风。换个姿势,朝他投出君请自便的眼神,懒洋洋的不再搭理。

    昭穆尊却没有动作,依旧盯着蟠龙珠出神,许久过去,久到尹秋君差点在桌上睡着,他才开口∶此试比的非是武艺,而是分派我们驱龙,最先覆命者可向宗主讨一宝物。

    驱龙?蓝华之人顿时发出一声疑惑。

    昔日道境金龙交替时,宗主因怜悯山脚下云雀给金龙扰得不能诛巢,所以要我与苍暂且一驱金龙,给雀群一点生机。

    呵呵┅┅老人家就是心地软。听闻一番解释后,尹秋君眼儿机伶一转,冒出句∶苍放水?

    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亦无否认的迳自往下说,苍也拿到了一物。

    习惯性的沉吟,回想起在道境时似有耳闻青玉龙毫为宗主所赠,就那破笔?

    点头表示肯定,昭穆尊再道∶笔端之毛,正是死去金龙颈上的鬃毛。

    金龙是百年来奉守道境之土的地神,何故会死?诧异自己居留道境久远,却从未听说金龙死亡之事,未加细思便脱口而出。

    才再看见那带着晦暗闪烁不明的眼神后,明白自己问了什厶。

    我杀的。

    说出去的话无可转圜,忽尔恍然般的睁大了眼,看着那垂下头恢复成面无表情的人,你┅┅

    而后宗主将死去金龙之灵识封在蟠龙珠里,颈间鬃毛制成青玉龙毫。蟠龙归我,龙毫赠苍。掌扣住蟠龙珠,金色的身形一晃,转过身 开与尹秋君对面而站的位置,蟠龙珠我带回。另外近日武林局势混沌不明,你须多留心。

    目送他 去的身影,回荡低低浅浅的喃语,┅┅你对他,似乎总是欠缺了那厶点公平呢┅┅师尊。

    所以才有后来,破碎如斯蟠龙珠吗?

    他静问于己,前方风荡人影衣袂,在踏上如镜的桥面后消失,没有回音。

    ※

    是一日之计在乎晨,丌物皆醒。尹秋君由榻上睁眼,所见便是一苹全身雪白的鸟儿喙沿叼着封短签,在自己面前飞上飞下。

    才坐起,不耐的将双手伸进还散着一头的发里乱揉几下,没好气的一把抓下那吱吱喳喳的鸟儿,抢过他喙边叼着的短签,随即白鸟立刻化为一阵袅烟消散,拆开的字条,内容只写了工整几字∶施术者已觅得,卧龙醒。

    看完的信签被尹秋君握拳化为粉末,甩开身上一截棉被下床,抓起端正放在床边小桌上的头冠,捞起披在肩上那头长发盘绕成髻,快速穿戴整齐后伸手拿起那如自己同样蓝中带紫的羽扇,与往日无异的意气风发推开扇门,向着一早起来正在云边盘坐的太慈心道∶我有事欲办,悬桥托你顾守了。

    云雾绕身,太慈心睁眼轻颔首,桥主放心。

    似小幅度的点头,华蓝之人一踩云桥 去,耳边盘着声声随桥降的闷雷,摇起羽扇一勾唇,踏步,是带着算计的微笑。

    ※

    嘹 的回响了不散,那句∶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天命归一,断极悬桥。语调高亢不落,带着些许自我中心的任性。

    偏侧着头,脸上全无血色的卧龙行悄然低笑,是柳飘絮尹秋君。

    纵然什厶都无说,却像心神领会一般,那日久而生的默契,晦暗地流窜在两人四周,来势汹汹之人当之率先起头,卧龙行,接吾一招,为你当年的隐瞒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