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
墨尘音叹了口气,看了翠山行一会儿,突然一把把他揽进怀里。
“如果没有挣紮过,是不会有这种解脱的表情的。”
翠山行沈默,起手拍着他的背。而墨尘音就这麽静静抱着他,同样抚着他的後背。
这是墨尘音式的安慰,二十多年一贯如此。他轻吻了翠山行的额头:
“你憋那麽多心事干什麽?养蘑菇吗?”
这也是墨尘音套供的一贯招数,但今天翠山行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乖乖说出来,而是手上毫无征兆地突然发力,将墨尘音带倒在怀里,吻上他的嘴唇。
事出突然,姿势别扭,墨尘音一时没能挣开。
中午的花园人烟稀少,石桌又在专门的休闲区域里,不是必经之路,所以翠山行显然有恃无恐。等墨尘音满脸通红地挣脱出来时,翠山行的眼睛是亮的,注视着一脸愕然的墨尘音:
“觉得怎麽样?”
墨尘音拧着眉头,白了翠山行一眼:“我不喜欢被耍。”
“那就别用那种方式对待我。”
翠山行语气不重,却坚定。
墨尘音定定望着他,过了很久。
翠山行淡淡笑了,支起双拐费力地站起来。墨尘音过去扶他。似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扶着他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墨尘音突然撇撇嘴,低声问:
“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吗?别告诉我那是天赋。”
翠山行一怔,随即一本正经道:“事关尊严,我当然很努力。”
墨尘音挑挑眉毛,明显的不信。翠山行笑了:
“我辅修长笛,总有点基础的吧。你不是很清楚吗?”
大多数气鸣乐器,技法上都要锻炼舌头和口腔。所以稍微有点知识的也就不难掌握某些技巧。墨尘音意识到他後一句明显意有所指,撇嘴道:
“我家是没学过气鸣乐器的人比较有基础。”
争强好胜的意味明显。翠山行看了他一眼:
“这种隐私,可以随便和外人说吗?”
“你又不是外人。”
电梯门在眼前打开,两人慢慢回到病房,还没进门,门口就迎出一个人来,惹得翠山行偷笑。
来人是赭杉军,表情一贯严肃。想到刚才的讨论,墨尘音下意识咧嘴。
“公司上午加班,正好一起过来。”赭杉军率先解释,显然他并不知道刚才被讨论了,更没有看到花园发生的一幕。
翠山行礼貌地点点头:
“来接小墨的吗?”
赭杉军点头。翠山行看了墨尘音一眼,後者好似没听见似的,扶着他从赭杉军身边路过,进了病房门。
然而,在进门走了两步的时候,翠山行的脚步瞬间迟疑,尽管快的仿佛没有发生过。但墨尘音还是感觉到了。他慢慢扶着翠山行踱进病房在床边坐下。皱眉看向站在窗边的苍。
苍的目光有些不太一样。赭杉军没有注意到什麽,但墨尘音的直觉要敏锐很多。想着他在窗边会不会看到了花园里,墨尘音有点心虚。停留了一会儿便扯着赭杉军离开了。
于是病房里剩下两个人。
两个人共处一室,却好像一个人也没有。翠山行静静的翻着杂志,苍则是一动不动。这样的沈默越是延续,就越将空气压迫得如同凝滞的液体。
“慕医师说,你可以用药物控制,所以腿好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苍打破沈寂,翠山行翻书的手顿了顿。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还是礼貌地说了谢谢。
“假期……我想可能有你也会忙。”
苍这样说。
翠山行擡眼看苍,有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