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隐隐觉得,伏婴应该并没料到苍会亲自出现,而以褆摩选择的时机看,想用照片来要挟苍的成分大些。没想到苍和出现和翠山行的强撑这两个意外相叠加,竟然负负得正,踩到伏婴原本的计划上。
听筒那端的沈默很久,看起来褆摩很气愤。翠山行甚至可以想象他眯眼皱眉,居高临下的厌恶表情。不过褆摩虽会冲动,却绝对不笨,他很聪明,至少比翠山行自己聪明。就算因爲被辱而憎恨他,却不会坚持错误。
但是,明白上当後褆摩会如何,翠山行自己没把握,毕竟,月余相处并不足以了解他。
“也许,他的剧本也不错。”
褆摩的声音从听筒另一端传来,希恩立刻有了动作,他的手稍微动了,似乎调整了什麽托起了枪。
翠山行苦笑,咬了唇,过了一会儿,才擡起头:
“既然你不介意他的剧本,我奉陪。”他的声音带了十分的疲惫,成功打断了褆摩的话。听筒那边没了声音,翠山行一字一顿地说:
“你那件私事我不想公开,但如果我们任何一人出事,你会知道我其实不算好人。”
沈默依旧。
当翠山行以爲褆摩会发作的时候,希恩却撤了枪,像来一样翻下崖边,不知从何处离开了,电话不知何时已经挂机,嘟嘟的声音反衬着静默。
沈默的结果,还是翠山行最先有了动作,他挂断电话,白着脸向茶理王看去:
“教父……这个……”
他说话时用手指着後背,茶理王会意,几步走过去,从他衣下取下两个无线的电极。几乎同时,翠山行瘫坐在桌子边。苍早知有此一招,提步上前,及时架住他。
茶理王用电极让他保持清醒,但这就带给肉体巨大的负担,也是他一直脸色煞白的原因。此刻,虽然是冬天,他的衣服内外却已经被冷汗湿透,无力睁眼,更别说站坐说话了。苍见他这样,便想要直接抱他回去,却不料刚刚架起,那双细长的眉便拧在一处。苍撤了手,那眉头又舒展开,换成苍的眉头紧了起来。
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背部电极留下的伤处。
苍微微叹息,把手从他腰後绕过去,重新将人抱起来,这一次,翠山行没有再皱眉,平安无事地被抱回房间,盖好被子。
茶理王跟着进了屋,却没有跟出去。苍在门口顿了顿,却还是离开了。
大咧咧的男人眼里有些笑意,
——“处女之血”发作之时,患者虽然全身无力,意识却会是相当清醒的。甚至,比任何时候的感觉都敏锐的多。
“喂,带刺的小子,本教父告诉你件好事吧。”
显然能听得到这句话,翠山行的眼睑动了动。
半分之间端起盆走出屋外的时候,苍已经不在门口了。
空旷的平台上只剩一人,晾在月亮下面。敛了笑,仿若沈思。
叹息,然後摸了摸鼻子。
冷月寒冬,前途未知,那狭长的眼眯起来,看向夜色下的大海。
临近新年,只要在中国,不论大城市还是小乡村,总是会有不经意间的喜气从四周飘溢出来。
写字楼的下,圣诞树和彩灯已经被大红灯笼所替代,虽然在这样的高层建筑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顾及几千年的传统,审美就没有那麽重要了。
在苍莫名其妙地失踪的第32天,大年三十当日,理论上讲,这是春节休假前的最後半天。赭杉军一如往常,八点半准时踏入了写字楼的大门。手上还拿着最近的业务报表。
表面上看起来,在这场刚刚开头的金融危机里,业务的专一性让天波实业拥有稳定的上线和下线,没受到太大冲击,但同样的金融危机却成功拖住了异度的後腿。让天波实业迎来短暂的和平。
虽然总利润有减少,却恰恰在税务方面反而省下不少开支。怎麽想都觉得是太过蹊跷的好运气,赭杉军如履薄冰。
抱着这样的心情踏进办公室,他被吓了一跳——那些平时踩点来的小鬼们居然全部都在。还紮堆呆在他的电脑边。
发现他进来,尹秋君公布了答案——因爲今天早料理好工作的人就可以早走人,所以都这麽早来,紮堆的原因是,公司信箱收到了一份苍传来的邮件。没有什麽交代也没有什麽嘱托,只有短短一句话:一周後归。
真是的…过年让我一个人回家…赤云染撇着嘴,颇有不满——苍的父母早年离婚,父亲音讯全无,母亲在ca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