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椅背上靠过去,双臂叉在胸前:
“陪本教父玩玩又怎样,再说那件事他真的说了。”
“可你没打算告诉我。”
西蒙看上去既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得意。
茶理王沈默了一阵,终于叹了口气,随後爽朗地笑起来:
“也对。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也不是最终目的。”
至此,西蒙才皱起了眉。
“本教父知道你离开时肯定有安排,还知道恐怕现在褆摩不在岛上,更知道岛上的防备恐怕很严密,不过,你还是会输,因爲你防来防去防不到本教父真正的目的。”
西蒙盯着茶理王,那种气势如果换个人,恐怕会浑身不舒服。但茶理王反倒很高兴,他同样盯着西蒙,神情愉悦:
“你不守约定做错了事,本教父帮你守约,你说你该不该道谢?”
“什麽约定?”西蒙压低了声音。
茶理王挑挑眉毛,回答道:
“本教父不知,他这麽说,我就这麽转告你喽!”
“他?谁?”西蒙无波澜的表情下,眼神是暗藏波涛。
“不告诉你。”
茶理王一脸的理所当然,还往嘴里扔了一瓣桔子。
西蒙眯了眼睛,不怒反笑,安稳地靠回椅子。
此刻的闍城,看起来并没有茶理王说的那麽暗潮汹涌。维特带一群留守喽罗们在宴会大厅照常疯狂着,而该值班站岗的也都守着自己的岗位,唯一的不同是翠山行正陪着一个女人晒月亮。
本来已经睡下的他,是因爲维特的电话而醒来的。是说蝴蝶衣夫人要和他谈谈褆摩,言辞间的意思就是“不要说太多”。于是他重新起来梳理,半小时後,出现在宴会大厅,把蝴蝶衣带了出来。
他知道,除了身後跟随的几个人之外,暗处其实都有维特的眼线在观察。维特是个办事很谨慎的人,恐怕也是他在闍城唯一一个能准确了解并预测的重要人士了。
身边这个女人,翠山行只是听说过而已。要说实质接触,今天还是第一次。而这个女人似乎一点也没有生疏的感觉,只是问些有的没的,并不重要的事情,他以爲这个曾是西蒙情人的女人会仇视褆摩,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样的感觉。这让他不能理解。
就这样,两人聊着走着,慢慢到了海边。
“你爱过人吗?”女人突然问。
翠山行皱了皱眉,没有急于回答。
“人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强到只要死不了就能复原,爱情面前,放弃就是输。我当初离开闍城是爲了让西蒙记得我,可是那一刻我就已经失去机会,只能是个无关紧要的‘前任情人’。”女人说着,感觉很平淡。
翠山行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我离开闍城以後,闍城有几次变化。大家都以爲我会恨褆摩,或者柳湘音,或者西蒙本人,可是我没有。我曾经悲伤,但是後来就看淡了,因爲我已经不爱了。我忘了我爱过西蒙。”
“夫人,我很抱歉。”翠山行礼节性地说。但是对于女人的发言,他是朦朦胧胧基本没懂的状态
“不,不要同情我。”女人看着他笑了,表情的确没有任何悲伤。
“我已经不会因爲和西蒙分手而遗憾,我会遗憾的是我忘记了爱。”女人转过头,走向翠山行:“不过,拜此所赐,我可以做回本来的我……”
女人很高,几乎和翠山行平视,过于贴近的距离让他有些不安。
“年轻人”她把一只手搭上翠山行的肩膀:“相信我,我在帮你。”
最後一句话出口的同时,她以难以置信的力道圈住了翠山行的脖子,在後者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一凉,眼前的两个保镖应声倒地。沙滩里突然冒出两个人,将他和女人一拖,跃入海中。
突如其来的事件令翠山行呛了好几口海水,冰冷咸涩的感觉直冲喉管,让他几乎窒息,眼前是一片黑,能感觉是被一个高大的人抱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冒出海面,被捞起来。
体力在海中严重透支,身体冰冷着,他感到有什麽人在轻拍他的脸,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很熟悉。
“翠山行,醒醒!”
朦朦胧胧中,翠山行张开颤抖的唇,轻声说: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