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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他主修的专业是琵琶。即使近几年不做乐手之後,也还在坚持练习。所以虽然穿着入时,却散发着莫名的古典气质。

    交叠的手指互相缠绕着,指甲反射出柔和的光线,苍的目光就集中在上面。

    一般的琵琶演奏者会常常做扣指运动,骨节都比较粗大,指尖也会因为常常缠绕义甲而粗糙脱皮。但翠山行的手,按照中国古典的相学来说,应该算是有福气的骨相。手指较一般男性匀称流畅,肉感而不肥胖,完全没有一般弦乐演奏者的粗大骨节,反而比某些女性的手还要圆润修长,显得十分漂亮。

    相比之下,练峨眉的手似乎粗糙些,她的专业是医学,所以手大多数时候都被洗的有些发白。纤细之外微微地显露着骨节,散发着不容辩驳的气势。

    “董事长?”

    手主人的低声提醒让并没有让苍收回目光,他仍旧盯着那双交叠的手,随便应了一声。

    翠山行看他鉴宝般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窘迫,刻意地假嗽一声,接着铺餐巾的机会将手藏在了桌下。苍这才将视线转回到正常的方向。

    这一餐,两个人吃的很沈默,各种酒的香气恰到好处地从菜色或高脚杯中弥漫出来,掩盖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当晚餐进行到一个段落的时候,翠山行再次瞥了眼苍有些红起来的耳廓,皱了眉。

    “不好意思,可能得麻烦你送我。”

    苍主动开口。并且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朵。翠山行点头应了声好,看着苍沈默了一阵。

    他知道苍没有真的喝醉。今天确实特殊了点,所以翠山行也没说什麽。

    翠山行擡起手招来侍者,利索地结了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起身披了大衣,和苍一前一後走出了餐厅的门。

    一阵凉风吹来,两人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十一月的夜晚,空气称不上冰冷,却会给人深呼吸的欲望。翠山行把肺部已经温暖了的气息缓缓吐出,回过头对苍说:

    “您等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苍低低地应了一声。

    当翠山行将车开过来的时候,苍持续地捏着红透的耳朵深呼吸着,神色称不上清明,但比刚才好些。似乎晚风让他觉得舒服了点。

    苍跨上一步打开後车门的时候,翠山行刚刚从驾驶室绕出来。看到他已经坐了进去,还露出一个笑容,翠山行便止了步,坐回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不用绕了,去你家吧……”苍说。

    “好的。”翠山行带些疑惑,却还是答应了声,从後视镜暼了他一眼。

    而此时苍也端正地坐着,同样从後视镜看着翠山行,对视之下,翠山行迅速地收回了目光,规矩地看向前方。

    也许因为後视镜的角度问题,本应是看着前方的翠山行呈现出不同于平常的,垂首低眉的状态,显得格外顺从。那双柔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脸庞被霓虹灯映照成五顔六色,却莫名地显得苍白。

    苍于是把视线转向前方,霓虹灯的色彩斑斓绚丽,好像万花筒,看了一会儿便有点晕,苍闭了眼睛养神,也许是酒喝得有点多,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人在摇他。

    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翠山行的脸。还不甚明朗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的声音

    “董事长,到了。”

    翠山行的家是干净而整齐的。

    房间里的家具不多,但该有的也都有了。装修设计品味十足,只是大了点,想到是一个人住,就冷清得有些可怜。

    不过,也不是每天都是一个人住的。在天波文传倒闭的那段时间,以摄影师白雪飘为首,所有不愿意跳槽的人几乎都窝在他这里,靠在外面打些零工赚生活。不知所踪的反而只有承诺一定会给大家交代的苍。而後来天波实业成立以後,大家有了正式工作可以租房子,就散去了。反倒是换成苍为了工作常常借宿。因此,这个房子的主卧和副卧都有床和必备的家具。

    翠山行忙活了一阵,才来到苍的面前,手里捧着一叠衣服:

    “董事长,浴室已准备好,请您过去。这个是上次您来的时候穿的睡衣,请冲个澡好好休息吧。”

    苍看着翠山行的背影消失在客厅的拐角,才慢慢地踱进浴室,例行公事般地草草的冲了淋浴。穿了搭在一边的浴袍,一边揉着半干的头发,一边踱到客厅。

    公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从氤氲了水汽的磨砂玻璃门上隐隐映出一个修长的身形。——看来翠山行还没有洗完。

    苍擡手按了按额头,慢慢踱到冰箱前,打开了冷藏室的门。

    在冷藏室第二层的门上,放着整个冰箱里唯一的一罐啤酒,是苍习惯喝的牌子。拿起来不算很冰,看来刚刚放进去没有几分锺。而啤酒的旁边放着半瓶甜酒,瓶口扣着一个酒盅。

    苍打开罐子灌了一口啤酒,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沈。

    翠山行出来的时候,苍正提着啤酒罐,在欣赏客厅里新买来的落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