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力缉拿中,另外,另一位长期在逃的异度首脑——九祸,目前在本市出现了行迹,据警方估计,很可能是打算和阎魔旱魃接头,警方特此提醒广大市民,近来出门要小心,发现此二人踪迹立刻举报……”
电视屏幕打出了阎魔旱魃和九祸的两张大头照。
“议员金鎏影先生今天在众议院的会议上,特别呼吁:建立‘社会公法庭’以抵抗黑社会的恶行……”
“被他逃出来了呀!”翠山行望着电视叹道,“又要不太平了。”
“小翠。”苍的手指不停的摩擦着遥控器的界面。
“啊?”
“最近你除了医院,哪儿也别去,如果是半夜下班的话,打电话给我,我要是不上班就来接你,要是在上班,你就等天亮再回家。”
“师兄!”翠山行瞪大了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我知道。”苍垂下眼,轻轻说道,“今天早上,我在医院里,碰到了麝姬。”
翠山行一惊,暗忖:莫非那个算命老者所指的血光之灾是应在这上面?
“师兄,都过去六年了……”
“她并未忘记。”苍立刻打断了他。
“你担心她寻仇?”
“麝姬并不可怕,我担心的是她背后整个黑社会集团。”
“如果,他们真要向当年帮助警方对付异度集团的人寻仇的话,你是他们的首选目标。”翠山行慢慢的靠在了苍的肩头,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更有可能,他们会从你下手。”苍伸出手,将翠山行揽在怀里。
“我有那么好搞定吗?”翠山行笑道,“你别忘了,我是剑道六段。”
“逞强!”苍捏了捏翠山行的鼻子,“那是冷兵器,人家是子弹炸弹,骑士已经没市场了。”
“那你当初也应该去学射击,干嘛那么卖力的练剑?还练出个全国剑术冠军来?”翠山行嘟哝道:“我学剑不也是跟的你吗?”
“大学里练武的男生,大都是花拳绣腿,耍帅用的,主要为了找女朋友。”
翠山行斜了苍一眼,把手按在他胸口:“你说的是真心话?”
“你以为呢?”
翠山行咬了咬嘴唇;“我知道当初在学校里,追你的人多的不得了,男的女的都有。”
苍摸了摸翠山行的头发:“可惜那些人里不包括你。”
“你遗憾我没有追过你吗?”翠山行咯咯的笑了起来。
“自然不是,只是当时我很好奇,为什么有人明明暗恋刻骨,却死活不肯承认。”
翠山行不禁幽幽叹道:“因为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会和一个女子结婚,生儿育女。那也是我母亲的最大愿望。”
“是我改变了你的生活。”苍把头埋进翠山行的发间,声音不无歉意,“或许,你原可以活的更轻松些。”
虽然这些年,社会对同性之间的恋情宽容度日渐增大,但成见的基石依旧太厚,非一朝一夕能够撼动,无论如何,这样的生活,绝对比单纯找个女孩子结婚要有压力的多。
“可是——”翠山行伸出手,和苍十指交握,“我不后悔。”
第四章
翠山行虽是觉得苍过于保护了,终也不忍让他担心,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便依着苍的嘱咐,下班了留在医院,等他来接。在等待的过程中,左右无事,便常将同事们的一些活帮忙干了,如此几天一过,他已经成了以医院为家的典范,同事们诸般猜测未果,各类八卦也多了起来,翠山行每每无意中听见,总是淡笑不语。
倒是这几天,翠山行对苍越发刻意温存起来,以前还会让他帮忙家务,最近却是什么都不让他干,有时苍好心想帮一把,却被按在沙发上给个遥控器让乖乖的看电视。饭菜更是挖空了心思挑苍喜欢的做,不过有时忙着忙着,他又会突然停下来对着空气发呆,那种神游万里却悲哀莫名的神情,虽淡却足以让苍看得豁然心痛,然而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睡觉也不太安稳,常常半夜突然醒了就往他怀里钻。吃饭和睡前他又会变得特别唠叨,不停的嘱咐苍记住这个记住那个。
“师兄啊,每个月24号是交电费的日子,要是错过了会被掐掉电源的。”
“恩。”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电费不一向都是你去交的吗?
“师兄啊,房租是半年一交,每年6月10号和12月10号。”
“恩。”苍倚着枕头,继续胡思乱想:失眠,烦躁,多言,走神,莫非是更年期终合症?”然后他又立刻觉得这个形容过分了一点,默默的自己把自己鄙视了一下,摆正心态,继续聆听那其实非常有催眠效果的温柔叮咛。
“师兄啊……”
……
意识越来越迷糊,回应声越来越轻,直至终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