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用那么多。”
两人继续无话,翠山行也不再翻身了。又过了很久,翠山行却又开始动了起来,他开始向苍那边移过去,一点一点,越来越近,直到,肌肤相贴。
苍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突然被一个滚烫的身子贴上,一下子又清醒过来,感觉到翠山行的手正颤抖着抚过自己的手臂,轻柔如暖风拂过,渴望而拘束,脚正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的蹭着,有些难以置信:“小翠?”
“师兄。”翠山行钻在他怀里低低的应道,听出苍的语气只是诧异,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于是不但不停止,动作反而得寸进尺起来,像只不安分的猫儿一样,指尖自上而下,慢慢的滑过苍的颈、胸、腹……
呼吸声相闻,渐渐沉重,温度在急剧升高,心,已经蠢蠢欲动。
苍把手伸进翠山行的长发间,很真实的温度与触感,这不是梦!
同床多年,向来斯文腼腆的翠山行第一次主动求欢!
然而——
苍调节了一下呼吸,小心翼翼的把翠山行的手脚拨开,将自己身子往边上移开了些:“太晚了,我明天白天休息。但你要上早班,你明天有个重要手术……”虽然不解翠山行何以突然转了性,也来不及为这突然的眷恋欣喜,但是他需先考虑其他更多的东西。
“师兄。”翠山行竟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再次凑了上来,这次除了手脚并用,还直接用嘴唇在苍脖子上慢慢的吮吸着。
两人继续无言,手足纠缠间,听着彼此的心跳越来越快。
苍伸出一只手去,抓住了床单,越掐越紧,心中却是依然雪亮:直接针对自己极敏感的脖子下手,翠山行这已经是非常明白的挑逗了,只不过大概是第一次主动的缘故,动作和步骤都透着生涩和傻气,然而对别人也许没效,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了,对彼此的身体都非常熟悉,该什么地方,该多少力度,各自有数。
情之所至,即使是最笨拙的挑逗,也立刻是天雷地火。箭已在弦刀出鞘,情场亦比战场,是反守为攻还是避而不战,急需一个决断。
“小翠,来日方长,不用急……”苍一手按住翠山行的背,黑暗中的声音依稀有些气喘。
怀中之人听到“来日方长”几个字,突然猛的一抖,然后立刻抬起头,不顾一切的用双唇封住了苍的嘴。
苍只觉得浑身气血都往身体某个地方冲去,双臂立刻情不自禁的搂住了翠山行,双舌纠缠之际,抱着翠山行猛一翻身,已将怀中之人压在身下……
“苍——”翠山行颤抖着喊出了声,手指在苍的背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两人的汗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苍的身体淌了下来。
那是,如此坚决强烈,义无返顾的渴望!仿佛,今夜若不将生命融化进对方,明晨就要消失了般。
第三章
情欲渐退,温存继续。
“啪。”苍打开一盏床头灯,况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中断一切的理由和必要。更何况,都燃尽似的。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苍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盒子里抽出几张面巾纸,去擦翠山行的眼泪,却发现他的眼泪竟然还在不断涌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完。
“小翠?”一贯处事沉稳的苍竟然有些慌乱,将翠山行的脑袋扶起,抱在自己怀里,又是心痛,又是茫然,不解他何以会如此。
自从医院重排了值班表后,两人的工作时间昼夜交错的厉害,常常是一人下晚班回来,一人正要去上早班,不但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就是见了面,其中一人也是非常疲累,两人彼此体贴,于是床第之事大减,是以对今夜的反常举动,苍起先只当是翠山行压抑太久之故,现在看来,似乎大有蹊跷。
好一会儿,翠山行才回过神来,看到苍有些无措,连忙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泣,顺手拿过苍手里的纸巾,将眼泪擦干,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我母亲。”
“哦。”苍舒了一口气。翠山行自幼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他大二那年,他母亲因为操劳过度,中年猝亡,子欲养而亲不待,一直是翠山行心中大痛,每次想起都会黯然神伤。
“这样吧,这个周末我们都没班,我陪你去寂园祭拜。”苍捋了捋翠山行额前的发丝,并没打算多问为何在这种时候他竟会突然想起死者。
寂园是上一任市长慕少艾所建,山青水秀,风水极佳,是本市的专用墓地,这十年来新去世的人一般都葬在那儿。这也是这位极得民众爱戴的市长的一项重要政绩。
翠山行刚想说不用,又觉得找不出理由拂他的好意,只好轻轻的点了下头。
“小翠?”苍见翠山行眉宇间愁绪未消,终是有些疑惑。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