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欢愉的呻吟起来,感觉体内的东西逐渐涨大,苍抱着他用力地撞击着,交缠的躯体,混乱的灵魂,吞吐的喘气声,翠山行只觉头昏脑热,在他以为苍要退出去的时候,下一刻又狠狠地撞入,快感和痛楚从下半身冲上脑际,折磨着他的理智。
意识渐渐地远离,口里吐出连自己也陌生的呻吟,覆在自己身上的人仍不住地抽插,后来连声音都渐渐变得沙哑,身体,夜还深,人却早已醉在春色里。
翠山行第二天醒来时,另一半的床早已冰凉,几乎不像有睡过的痕迹,除了软塌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在在证明了昨晚的情事。
翠山行不想看那片令他羞赧的红,想起成亲翌日得向父母请安,随即下床更衣,房间里早已放好从家里带来的数套女装衣服。翠山行虽不常穿,对於女装的衣饰在嫁过来前已经十分熟稔,打理好自己的妆容之后便往内堂走去。
在进入内堂之前,苍早已立於一旁,今天的他只作平常打扮,紫袍飘逸,多了几分潇洒风流。翠山行想起昨夜,从温情脉脉到,又让丫环盛了茶,独留翠山行与她二人。
翠山行见苍夫人处事手腕俐落,散发着当家主母的气势,不由得隐隐生了敬意,又想到自己母亲性情温婉,与苍夫人虽然性情有别,内心也是极疼爱亲儿,自己已唤了她娘,心中便决意把苍夫人视为己娘一样对待。
苍夫人对翠山行也着实喜爱,翠山行教养良好,知书达礼,得体大方。她本来担心儿子与翠山行会相处不来,但早上见苍与他一道前来,又听丫环已替他们换上新床单,不禁十分欣慰。
喜爱是喜爱,却不会轻易表现出来,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
男妻虽然不算罕见,但以少爷身份下嫁的男妻却甚是少见。苍夫人思想开明,不想过於束缚翠山行的发展,亦尊重他的意向,她向翠山行一一解释了玄宗家的各项事务、商行生意等,表示他可插手管理任何事务,只要不是不利於玄宗的事,都可让他放手尝试。哪怕他什麽都不想管,只待在家里吟风弄月、抚琴听雨也是无妨。
翠山行得体地对应着,玄宗家的规矩不多,比起以前在翠家的少爷生活算是宽松多了,其实嫁来这里与往日的少爷生活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多了个少夫人的身分,换了环境和人事而已。
你既已进了玄宗,此生已是玄宗家的人了。这点你得时刻记住。苍夫人押了一口茶,眯着眼睛轻道。
小翠明白。翠山行答,苍夫人的话虽然说得轻巧,但他却能了解,这句话背后的深重意义,如刀刻般深深地划在心上。
后记:
请不要深究本文的背景……(大汗逃)
第二章
翠山行身为男子,以男妻身分嫁进玄宗,他不愿整天赋闲在家,并开始往玄宗家的商行接管帐房事务。
商行的伙计原本对这位突然插手玄宗家族事业的少夫人不以为然,然而见了翠山行温润如水,处理起事情却是相当俐落,决断如流,而且心思慎密,事事想得周密,加上凡事亲力亲为,不曾因为自己的身分而摆架子或呼喝下人,待人真诚恳切,早已获得他们相当的好感。翠山行不消几天已全盘摸熟了商行的事务,他去商行时为免麻烦,均以男装示人,让人称呼为翠少爷,他穿起男装后清俊之中透着温文尔雅,几近已让他们叹服。
翠山行本身就有种能自然融入社会环境的特质。在社会的舞台上,他不一定是熠熠发亮的主角,却是最优美的绿叶,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的优点,用自己的实力赢取别人的好感。
一旦开始接手商行事务,生活几乎就被忙碌占据了。翠山行做事极为专注,温和专心的表现几乎已烙在玄宗各人的心上,其实翠山行的心思倒也单纯,他只想在能力范围之内做好自己能作的事,不负家人。
苍整天在外头奔波,偶尔待在商行与翠山行共事,两人会针对商行事务上作出讨论,有时会惊讶地发现两人在许多看法上是一致的,唯有在个别的细节上有微妙的不同,慢慢地培养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工作以外他们的交谈不多,他们之间缺乏新婚夫妻的情热,翠山行觉得苍难以捉摸、若即若离,却也没想探个究竟。他与苍才不过是相识不久,对於陌生的事物,翠山行往往会采取客气淡漠的态度,等到他觉得熟悉起来了,才会慢慢透露更多自己的想法。
苍与翠山行并未住在一起,苍仍然住着自己之前的卧室,而翠山行则住在成亲前布置好的主卧室,翠山行以往已习惯了独睡,只当是换个房间,也不觉有何不妥。
家里内眷大事几乎都由苍夫人作主,苍逢每月初一十五会携着小翠一同与父母吃饭,席上多是苍夫人对二人的嘘寒问暖,尤其关心夫妻间的生活,苍在这方面应对得体,当夫人问苍为何不与小翠同房时,苍堂而皇之地道出自己作息不定,不想让小翠睡得不安稳。翠山行似乎明了了什麽,得体地回答与苍之间十分和谐,后来苍送他回房后便戛然而去。
翠山行和苍恰如其分地当好丈夫和妻子的角色。这样稳定安逸的生活,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吗?可是翠山行总觉得心里像缠了绳索,偶尔会把心脏束得隐隐作痛,有时又觉得心头被挖空一片,空空荡荡。
商行的生意依旧忙碌,忙得他再也没有时间精神分神注意这些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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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翠山行收到了一封信,下款落着一个他所熟悉的名字:墨尘音。墨尘音的字迹典雅清秀,他决不会认错。
墨尘音的信件只有寥寥数行,内容大约是数年不见,十分惦念,知道他嫁进玄宗,玄宗所处的天波浩渺与墨府的望天古舍仅为数里之遥,盼望翠山行有空过府一聚旧情。
翠山行收到此信时心中十分惊喜。他自幼跟随一位着名琴师学习琴艺,在学艺的过程中,师傅不时提起他在别处曾亲传另一弟子,名唤墨尘音,后来墨尘音拜访昔日师傅,与翠山行相识,两人不论在琴艺及性格上都极为投契,结为知己,后来墨尘音有要事回家,两人未曾留下联络方式便匆匆分别了。
之后翠山行不时会想起这位知己,虽然记挂着,但亦想到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实乃天命,只盼望友人能过得安好。此刻收到墨尘音的片言只语,恨不得马上到望天古舍与他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