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搁下手中物事,素还真走到墙角,蹲低,轻轻抚挲小苏。自首无罪。
喵呜~~~,像是抗议,又像是屈服,小苏先是张牙低吼一声,随即敛起爪子低垂着头走到被桌脚遮住的角落。
巧克力?素还真起身走至厨房,留意到残留的香味与半敞的厨柜……,他扬唇低笑。
回过头看着小苏,嘘。食指贴住薄润唇瓣。
喵~~~
好吧,给你两颗嘉奖。
喵喵~~~~
最多三颗,不能再多了,女孩子要注意身材。
喵~~~
嗯?你说这是借口?
喵呜~~~
原来是我听错了,误会解开就好,来散步吧……先把巧克力叼回去放好。
章七
水银香榭。
耳闻其名,即可揣想其外观的唯美辉煌,然实际亲见的感受又另当别论了。其位于半山腰,占地辽阔,单凭肉眼,已可探知其戒备之森严,遑论凌驾肉眼之上,那些精细微密的高科技保全设施。
硬闯无异以卵击石……倒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现下他两手空空,既无工具也无人力,还是遵守礼仪进入比较稳妥。
大剌剌地孤身走向宫廷式铁栅花门,素还真按下门铃,悦耳的交响乐由通话机里传出,视讯屏幕蹦上一人像,毫无疑问,是藤堂晴彦,他果然早已备妥一切恭候自己大驾了。
请随加贺进来。半客气半命令,简短一句话后,影像消失。
素还真向前来领路的随扈行了点头礼致意,即慢条斯里跟随在后,行走间昂首挺肩,眼神虽直视前方未有游移,然眼角余光已不着痕迹地将四周地理位置约略打量一番。
穿过由两旁挂满银色水晶彩灯的整齐行道林围合成的弯曲回廊,素还真被领至一间宽敞的宾客室,观照其规模与位置,他暗忖,此地并非正式接待宾客用的厅堂,反而比较像是主人招呼私人亲友的场所。
素先生,请坐。待藤堂先生处理完私事,他会马上过来。
不急,是素某唐突了,还请藤堂先生缓来。
这瓶13年的顶级红酒,是藤堂先生特地招待素先生的,请您慢品,容加贺先行告退。语毕欠身,面朝素还真徐徐退至门外。
※
约莫半个钟头后,藤堂晴彦关掉监视宾客室的屏幕,拄额默思。
由绿川出版社回来水银香榭至素还真来访之间,他挪用部分人力简略调查了素还真的背景,尽管所获不多,但凭台面上的数据足可判断他是东洲颇具影响力的人物,并且据他猜测,素还真此趟西洲行的目的或许和自己沾得上一点关连。
由于他甚少关注西洲的人事物,对父亲叱咤的政坛也无太大兴趣,以致于素还真的名号,在今天之前,于他的份量无异于路人,此刻,却大不同昨了。
他是个生意人,他的原则是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手。但假若过程中有任何更值得他交易的筹码,原则问题也不是不容商榷的。唤来下属,藤堂晴彦沉声问道:交代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被传唤的下属面露窘促,低首附于藤堂晴彦耳后说了几句,只见藤堂晴彦不悦地皱起眉结,像在忍耐什么地纳了一口长气,尔后挥退下属,冷道:罢了,退下。接着起身。加贺,跟我来,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准擅扰。
是。
半个钟头里,素还真纹风不动地安坐宾客室内,除却偶尔举杯浅啜红酒外,再无其余动作。他就这么坐着,任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周围的空气竟无丝毫浮躁与不耐,自在活络地好似他现在正在某座岛屿上度假,底下的沙发是长椅,顶上的日光灯是暖阳。
未免镇静地叫人咋舌,只是,在耳闻这个消息后,他还能继续保持镇稳吗?
※
久候了,素还真。
哪里,未事先知会便冒昧来访,是素某有失礼节。
客套就省了。大方入座于素还真对面,藤堂晴彦双腿交迭,直言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来西洲有何目的?
这话问得突兀,还恕素某愚昧。
哼。淡嗤,藤堂晴彦比了个手势要下属递上一份资料,摊陈于桌。这是关于活化核制程的部份研究报告,如此,你还要执意装傻吗?
呵…肘靠椅臂,双手交迭撑托下颔,素还真迅速扫了眼桌上数据后道:素某还以为藤堂先生甚少关心政界事务。
我对政治是没兴趣,但这不是政治,这是生意。手指指着报告书,藤堂晴彦笃定道,不可一世的炯目散发强烈企图心。
半年前,西洲首相传出病危消息,不料一周后竟奇迹似地康复,再掌政舵,自主党解散危机骤解,大老也保住旧有权力,当中,也包括阁下父亲。到底是什么,从死神手中抢回首相的命,素某对这点深感好奇。
那老头的命也就这点价值而已,培植他这么多年连这么点回馈都拿不回来,这种赔本生意我怎么可能接受。像是对素还真解释又像自语,藤堂晴彦提及往事,不掩厌恶神情。他的命确实是靠活化核撑起来的。
素还真闻言心里震撼,犹不动声色问道:你们成功培养出活化核了?
神色复杂地端详了会素还真,似在考虑如何回答,藤堂晴彦道:没有,我们试了各种方法,勉强也只做出类活化核的半成品,那老头随时有可能呜呼归西。
只要拖过十月选举,一切就没有差别了是吗?得到解答,素还真暗懈心中忐忑。
政治就是这么回事。你情我愿互换利益,尔虞我诈各自设计,跟做生意没两样。
再容素某猜测,藤堂先生合作的对象应该是酆楼集团覆天殇?由他负责资金统筹与硬件器材,而你则负责人才调度与提供数据,足见,藤堂先生手上握有的信息相当关键。
挺高明的套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