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泉歪着脖子,完全没有孙总的气势,倒像是块狗皮膏药黏在门口。
刘飞阳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刚才他就看出来,孙泉的衬衫被人撕破、脸上有抓痕、头也像是被薅过,显然敢经历完战斗。
又道“我不得不承认,刘总好手段,今天早上两名刀手冲进我家,我不在家,正好我弟弟在,就因为我俩长得很像,他被人捅了二十一刀,现在还在抢救,不过希望不大,咽气是早一秒晚一秒的事…”
当孙泉把这句话说完,坐在里面的吕婷婷眼睛陡然放出一道亮光,下意识的抬起头盯着刘飞阳的背影,手中紧紧的攥着筷子,呼吸变得缓慢,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这话也让刘飞阳感到震惊。
海连的治安环境比惠北好得多,处罚力度也要大得多,想当初齐老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把他堵在中水茶楼里,放到海连,陈清如得把他带到荒郊野外才敢下手,譬如在惠北拳场外的野地里,几十号人追赶,在海连就得耿爷和孔瑞两人下决定。
冲进人家里捅二十一刀,就是故意杀人!
“你以为是我?”刘飞阳沉声问道。
“要不然呢?”
孙泉脸色越来越冷,从刘飞阳身边越过,走进客厅里,两名女孩他都没见过,如果放在平时他会感慨一声长得很漂亮,现在显然没有心思,走到沙上坐下来道“我刚刚从局里做完笔录出来,两名刀手的身份已经清楚,祖籍惠北市,通缉犯,一直活跃在惠北周边,惠北的流氓和罪犯,见到你,不都得叫声阳哥么?”
无冕之王。
曾经的刘飞阳在惠北确实走到这一步,自从把齐老三弄倒之后,所谓两道都得给他面子,就拿维多利亚来说,有些喝多了就耍酒疯的流氓老炮,在维多利亚喝酒都得控制,敢惹事,打到脸上也是真疼…
这种身份所有人都知道。
包括吕婷婷,她一直瞪大眼睛盯着刘飞阳,从最初认识刘飞阳,到在陈清如的别墅外以命相搏,她知道刘飞阳有这种魄力,心中也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来。
“不是我!”
刘飞阳缓缓摇头道,不是解释,而是没有必要把屎盆扣在自己身上。
“傻子都不能承认,但是我相信你,我就成了傻子,你告诉我,目前在海连最希望我死的人是谁?谁有又能力、有胆量铤而走险,找两个刀手去我家里?”
“或许,是其他人栽赃陷害,又可能,最希望你死的人是你身边的人…”
久久未语的安然缓缓站起来,一脸坦然,她缓步走到刘飞阳身边又道“栽赃陷害的可能性很大,东北内6地区的进出口都在海连,有海连人与惠北有关系也很正常,说不准有些人就是要趁着你们相互斗争在其中裹乱…”
“呵呵…”
孙泉坐在沙上,像是在自己家,没管是谁的茶杯,拿起来一饮而尽。
安然又正色道“还有另一种可能,你刚才也说,受伤的人是你弟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你的堂弟,据我所知,你的妻子与他一直保持着不正当关系,你所居住的小区保安,都是你公司的保安,他们早已知道这件事的存在,你的妻子担心他们告诉你,所以买凶制造凶案,目的是把这段感情公布于众,一方面是用浅显的伎俩把脏水泼到你身上,另一方面是影响太大,逼迫你不得不离婚,她能分得家产…”
安然的话无异于平地惊雷,她这番天马行空的话确实能引人遐想,尤其是她还能说的那么自然,刘飞阳很震惊,是因为他没想到安然能知道孙泉老婆出轨,孙泉是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只不过,孙泉在震惊之后,勃然大怒,抬手指着安然骂道“你放屁,小娘们…”
“唰…”
刘飞阳一直把茶杯抓在手中,听到他的话,瞬间把茶杯扔过去。
孙泉还有些反应度,抬手挡住。
“哗啦啦…”
茶杯在他胳膊上炸裂。
刘飞阳还要上前,安然却在旁边一把抓住。
又道“孙总,我知道你和我男人之间有很大矛盾,主要都是生意上的竞争,如果你们私下里能喝酒,我会下厨炒菜,今早去你们家袭击的刀手,与我们没有一点关系,或者说,刀手为什么会在今天,偏偏是你不在家的时候出现,如果是我们,为什么不先确定你的行踪?还有为什么刀手能这么快就被查清身份?这件事有很大疑点,我只能给你个方向,要问,你得问问你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