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宇走后,赵敏静静的站在城头,犹似悬崖顶上的一幽叹了一口气,心中思虑惆怅,感慨万千。不觉中,眼泪跌落眼眶,落下城头。
“哎……”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苍老的叹息,从她背后传出。赵敏连忙擦去眼泪,拧过头去,笑道:“爹爹,你来了。你放心,汉军暂时没有来攻击。”
汝阳王疼爱的抚了抚女儿的柔发,柔声道:“我早就来了,一直在你身后。刚刚城下之人,神色间有股霸者之气,实乃当今最出色的英雄。当今天下,也只有他才配攀上我的女儿。”
赵敏脸微微一红,知道汝阳王话中的意思,叹道:“可惜他不是我蒙古人,而是汉人。他就要带着大军,攻进城门了。”
汝阳王神色间微微带着一丝愁痛,道:“我纵横沙场、戎马一生,看人极准。杨逐宇是个重情义之人。不会杀我的女儿,也舍不得杀我的女儿。”
赵敏嫣然一笑,神色随即又一暗:“可他会攻破我们的城池,消灭我们的军队,打垮我们的国家,甚至杀了我蒙古的千千万万子民。”
汝阳王惨然道:“战争,就是这么无情。这本是他们汉人的地方,他有权利这么做。”
赵敏微微一颤,忽然问道:“爹爹,我们能够守住这座城池,有多少把握。”
汝阳王精通战略军事,掌握事实大局。直接答道:“他们有百万雄师,加上高手如云,士气雄壮、大有踏破山河之势。我蒙古气势正衰,大军人数也不及他们一半,最进又连受挫折,士气低迷,守住三天五日是不成问题,但久战之下城池必破。要想长期守住此城,一丝希望也没有。”
赵敏秀眉一蹩。低头不语,过了良久,拉着汝阳王的手,才娇笑道:“三日内城不破。但汉军不退,我们还是要被大汗杀死,就算守住了三日,最终城池终归要破。我们被汉军杀死。呵呵,反正都是死,有什么大不了。”
汝阳王哈哈大笑:“好,我地女儿。比男子有气质,比男子还中用。就是与众不同。”拍了拍赵敏肩膀,忽然间老泪纵横。哭道:“父王死了。没什么打紧。可我又怎么舍得看着你去死。”说罢军袍擦泪,走下城头。
杨逐宇本是神采奕奕而去。回来时候,想起赵敏楚楚动人的摸样,却是有些闷闷不乐。但毕竟国事为重,回到军营,集合兵将。当日正午,调遣百万雄师,准备齐攻大都。
蒙古大军正在城墙上警戒,忽听得城外鼓角雷鸣,汉人大军来攻。大都城汝阳王父女和守城将士督率兵马,守御城门。汝阳王与赵敏登城望去,只见汉人兵士漫山遍野,不见尽头,气势汹涌,齐声一喝,足可阻断江河。百余年来,蒙古大军曾多次和汉人交战,但汉人的军容之盛,兵力之强,却以这次为最。
汉军还没到城下,赵敏先命十万强弓手乱箭齐发,一拔射出去,只见天空密密麻麻的箭羽,就如下雨一般。杨逐宇知道蒙古人精通弓术,早有准备,长盾做掩。他一声令下,几十万副大盾牌同时举起,连成一片,遮挡得迷不透风。刹那间,城上的蒙古兵再也看不见一个汉人,放眼放去,只觉得地面增高了八尺,原来是盾牌组接成片,就和平展的地面一样。
汉军高举着盾,手并手、肩靠肩,在盾牌下一步一步有序的缓缓前进,只听得头上传出无数钉钉当当的声音,但却没有一支弓箭能穿透坚厚的铁盾。
只半柱香地时间,大军到了城门下,杨逐宇下令最前面的几万面盾牌快速翻转过来,骤然间,几万人同时把盾牌转面,顿时射出夺目耀眼的金光,刺得蒙古士兵睁不开眼睛。原来这些盾牌背面都涂成了金色,翻过去后,太阳光照射在上面,反射出极强的亮光。
城墙上地蒙古兵被强光刺的睁不开眼,忙用手无捂面,此时城下汉军十万强弩手已经开始向城上反射,惨呼声中无数人被射下城墙、钉在墙上。
汝阳王心中大颤,但他却不慌,站在墙头大呼:“我蒙古的子民,决不畏惧敌人,就算是瞎了眼睛,但双手尚且可用,大家只要拿起自己手里的弓箭,往敌军地弩队中乱射,下面人山人海,你们总是能射中敌人的。”
主将不惧生死,亲自站在墙头大喊,蒙古众士兵哪还怕死,纷纷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