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高不高反正是打不过你,来历不敢相告。美丽绝伦更不敢当,哪里比的上你那几位位居武林十美的老婆。”说着哼了一声。
“姑娘说笑了。”别玉寒讪讪道:“姑娘在温泉显出本貌,真乃天仙下凡,如不是姑娘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武林十美前五必有姑娘一席。”
“看来我还是比不上甄如玉了?”少女瞪了别玉寒一眼,极为不满。
“姑娘此言差矣。”别玉寒连忙摆手:“姑娘与如玉都是人间绝色。一个艳如桃李,一个丽比芙蓉。如玉孤傲冷艳,姑娘艳而不妖。如玉无瑕如玉,姑娘美艳如桃。如玉冰肌玉骨,姑娘华如三春。”
“喂喂喂,你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老婆?”
别玉寒笑了,忙道:“当然是夸姑娘呢。姑娘仪态婉娴而又狡黠俏皮,嬉戏自出天真,娇憨皆生风趣。方才在温泉池边看到姑娘天然美色,毫无做作之态,温柔婉约之外野蛮得如此的美丽动人,实乃美女佳人,大有古人之风。”
“什么古人之风?”少女不解问他。
“姑娘国色天香,又使得一把好剑,不输唐朝公孙大娘啊”随口吟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今有美人现清泉,妙舞此曲神扬扬。
雷霆江海凤飞翔,曲尽舞终无衣裳。
“屁,你再说?”少女作势举拳:“真是天下第一淫贼,品起女人来这么津津乐道,一套又一套的。”
“姑娘此言差矣。美女如画,在下自幼学习丹青,不看女人看什么?”
“贫。”少女又是蛮横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没看出自己有这么漂亮。否则当初有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净盯着那块什么无瑕的玉看了,想想当初你那副色相,‘不敢,不敢。在下有幸相遇如此佳人,准是上天有成人之美德而眷顾在下。就怕唐突了姑娘。’哼,让人作呕。”
“姑娘怎么知道这些话?”听到对方把自己初次见甄如玉说的第一句话记得如此清楚,吓了一跳,这丫头实在太厉害了,自己的什么事情她还不知道。
“我就是那个唱曲遭关东三剑欺负、被你救了赏了五两银子的唱曲女子。”姑娘又是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看都不看我一眼,色眯眯地盯着甄如玉,哼,我哪里有她漂亮?”
“你就是那少女,唉呀,我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你那么好的身手,还要我去教训什么破关东三剑?”别玉寒夸张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一停,摇头道:“不对,你不是唱完离开了吗,怎么会知道我跟如玉说的?你在跟踪监视如玉还是我?”
“当然是甄如玉了,不过自从见你剑不出鞘一招击飞三人的剑,我和扮成瞎眼爷爷的刘长老就留意上你了。”
“为什么?”别玉寒追问。
“你还是上马吧,天色已晚,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到武昌府?”别玉寒翻身骑在少女背后。
少女喊道:“如果你想借机揩本姑娘的油,可别怪本姑娘翻脸不认人。”
“放心吧,你让我也不敢请你入怀。”别玉寒规规矩矩坐在后面,轻轻一夹马,乌龙信步慢跑起来。故意趴在少女的叫花子衣服上闻了闻,夸张地摇摇头。
少女连忙把衣袖伸到鼻子下面闻闻,问道:“没有味道啊,你挤弄什么臭鼻子?”
“我是在想俗话说‘人配衣裳马配鞍’,可你不穿衣服比穿着这身衣服漂亮多了。”
“讨厌,你再说?”胳膊肘往后一捣,别玉寒大叫一声,立刻老实起来。
少女一顿,回归正题:“我跟踪甄如玉当时以为她是在寻找她失踪的父亲甄教主?”
“为什么?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我爹爹也失踪了,我和刘长老觉得与甄教主的失踪应该有关连。”
“怎么回事?”别玉寒虽然知道甄教主失踪的事,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曾答应如玉以后要留心寻找。
“不但我爹爹失踪了,还有丐帮帮主。”
“什么?你爹爹到底是谁?”
少女瞪了别玉寒一眼:“我既然会飞龙剑法,当然是神龙不见的女儿啦。”
别玉寒差点儿没从马上掉下来。虽然乔天是她爹让他大吃一惊,但天下第一的神龙不见和第四的教主还有百年第一大帮帮主、三十年名列武林白道前十的神丐楚天都在三年前失踪,着实让人吃惊之余难以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但别玉寒不得不信。
“三年前我爹爹突然托人捎信给早已将丐帮中事交给左右护法长老、隐居养老的帮主,帮主匆匆离开,便再未现身。三年来丐帮一直在默默寻找都毫无音讯,知道甄教主也在相同的时间失踪,所以我们便留意九幽修罗教的动静,跟踪甄如玉。”
“也许他们隐居在某处了呢,比如修炼神秘武功或是出海什么的?”别玉寒问道。
“不会的,帮主走时将帮主信物打狗棍交给了我,说是如果三月内不回来就带着一封信和打狗棍找刘、窦两位长老。两位长老告诉我信中说不准丐帮中人找他,命我苦练打狗棍法,三年后接任丐帮帮主之位。”
好像是感觉到别玉寒的疑问,少女接道:“我父亲是帮主的养子,所以帮主就是我爷爷。”
“原来如此。”别玉寒陷入沉思,良久问道:“那你们可有任何线索?”
“没有,但既然是我爹爹给帮主爷爷捎信,肯定与我爹一直在查的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
“我娘被杀的案子。二十年前,我爹痴迷武学,云游四海,来到了关外长白山武林四大禁地之一的长白殿,找那里的人比武,却在林中碰到迷路被黑瞎子也就是熊的扑杀的娘。爹救了娘,二人相爱,生下了我,带我回关内的途中,突然在山海关内遇到蒙面高手的偷袭,我爹死战,不会武功的娘被对方杀死,爹冒死将襁包中的我救出,冲出重围,负伤来到我帮主爷爷那里,将我交给了爷爷。据说那帮人武功奇高,不单是一个门派的高手,爹爹伤好后便四下打探要为娘报仇,近二十年来毫无结果。”
“你是在想你爹找到了线索,非比寻常,才通知你爷爷的?”
“嗯,肯定事非寻常,你想想我爹在十五年前武林大会能夺得第一,武功、轻功肯定独步天下,他却要找爷爷,肯定不会是一般他自己能解决的事了。”
“有道理,如果当初袭击你爹的不是单一门派的人,这些人不是因为与你爹有仇联合在一起就是什么组织派来的,这个组织那肯定不同寻常。”
“所以我怀疑是无名堂这个杀手组织后面的人干的,现在看到阴阳界笼络了三十年前武林黑道高手,他们也有可疑。”少女点点头。
“你看到你帮主爷爷那封信了吗?”别玉寒突然问道。
“没有,是刘长老后来告诉我的。”少女突然回头望向别玉寒:“你怀疑两位长老没有告诉我全部内容?”
“不知道,难道帮主会一点都不说他去了哪里?包括两位护法长老?”别玉寒喃喃道。
“喝点墨水脑子就是不一样,所以留意你还是留意对了。”回头瞪了别玉寒一眼:“你少打我歪主意,我留意你是为了找我爹,你也要为朝廷办事,咱俩各取所需。”
“那我能不能多取一点?好像我的需要比别人多一点啊。”嘻皮笑脸的同时,搂著对方的腰的双手暗自紧了紧。
少女使劲掐了下别玉寒部老实的手:“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喜欢的是用情专一、用情至深的人,不是你这样的多情滥情的种马。”
“我可是用情至深的人啊,不信你问问她们几个。”
“一下子娶五个老婆,你还好意思说,整个一老婆越多越好的坏坯子。”少女不屑地瞪了别玉寒一眼:“想打本姑娘的主意,你这辈子就死这份心吧。”
“可你没听说过这句话?贼心不死,我是淫贼,对你的心不会死的。”
“哼,嘻皮笑脸可以,但真要对我不敬,小心了你。”少女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样软软的东西:“江湖凶险异常,小心为上,以后有时间传你些刘长老教我的易容术,你先拿着这个人皮面具,需要掩盖身份时可以戴上。”
“还有人皮面具?你是不是也戴着人皮面具呢,我要好好检查检查,别我动心了半天,是在向一丑八怪、脏男人示爱呢。”说着,别玉寒伸手去摸对方的脸。
少女一把打开别玉寒的手:“讨厌,你要不要?”
“要,要。”别玉寒连忙接过来,看了一眼,叫道:“不会吧,这么丑的脸,故意埋汰我呢。”
“老挂着一副俊俏的脸,你不烦啊,变丑了你还能消停消停呢。”
看看到了武昌府,少女开口:“我叫乔云儿,但有人的时候还叫我荒唐公子或是小叫花,不准叫我的真名。”
“我还是叫你乔帮主才是。”
“今年六月初一丐帮将会在汤阴岳飞庙推举新帮主,届时你来凑热闹吧。”话一说完,乔云儿跃下马背,没入黑暗中。
“六月初一太久了,什么时候我能很快再见到你?”别玉寒喊道。
对方只挥挥手,便已不见,真是好轻功。
别玉寒心中一阵低落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