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激烈的冲杀战,五万匈奴精锐,只剩下数千人丢盔卸甲逃回了旷野的尽头,余下了遍地骸骨尸具,大多都死无全尸,残肢和脑浆到处都是,分不清是哪一方的血肉,鲜血成渠,战马悲鸣,在贺兰山上空,一群群乌鸦盘旋鸣叫,似乎闻到了这冲天的血腥之气,被吸引过来。
汉军将士清理战场,负责把战死沙场的烈士遗体搬运出来,就地火化,以免尸体被旋鸦食腹,二来怕尸体异变引发瘟疫,三来烈士骨灰送往西川,好让将士死者的家属安葬吊念,魂归故里。
龙天羽望着遍地尸骸,轻叹一口气道:“主薄官,传令下去,清点战死的将士,全部追封烈士封号,升一爵位,烈士名单快马传到汉中,抚恤烈士家属。”
这招收买民心,却是从未来时代革命中学到的,体恤下属和烈士,才能让将士上下一心,更加效死命,军心士气,至关重要。
“遵命!”负责执笔的主薄官恭敬听命。
大战结束,各路统帅身披铠数甲,铁骨铮铮,走过来向汉王禀告战绩。
左路军统帅曹参、先锋军统帅樊哙、骑兵军统帅杜青云、神机营统帅陈平以及本部麾下将领数十人聚集过来,浑身甲胄沾满了血迹,也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身上渗透出来的,满脸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一战击败了匈奴先锋军,杀敌一万多人,炸死近两万人人,伤损一万多人,其余数千人逃散了,而汉军死伤不过五千,名副其实的一场大捷。
龙天羽望着上千的汉军尸体,不胜唏嘘,这就是战争,充满血腥的残酷,没有任何仁慈可言,只要上了疆场,伤亡在所难免,忍不住叹道:“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裘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汉军将士誓死横扫匈奴,杀敌奋不顾身,五千精兵转眼战死胡尘,成堆的白骨,不知有多少还是闺妇梦中相伴相依的恋人。
所有将领听到汉王的诗词,都在这一刻默然了。
墨兰眸光亮晶晶地看着龙天羽,仔细咀嚼话中的深意,既附和此时的场景,又有更深远的意境,战争的残酷,这一次也深深触动了她,原来男儿杀敌,建功立业,竟如此惨烈。
“世间也只有他的诗文,才能如此触动人心!”墨兰心中脉脉地想着。
这墨兰容颜绝丽,钟天地灵气,本身便是一幅美焕绝伦的画,静时娴雅幽洁,动时翩若惊鹤,风吹起她的斗篷,长长的秀发随风轻舞,仗剑而立,清丽脱俗。
龙天羽目光一转时,正与她的眼神接触交汇,彼此之间,什么也没有说,却有一种难以用笔墨描述的感觉在二人心中产生,仿佛触电一般,灵犀一动,心意相通,这一刹那,墨兰有些芳心暗动。
就在这时,几匹飞骑忽然从旷野中疾驰而来,正是前去刺探军情的斥候,那几个斥候飞奔而来,驰到中军阵前,翻身下马,快马上前禀告道:“报——,启禀汉王,前方五十里发现匈奴大军,其中还有十万西域联军人马,阵列连绵数里,朝贺兰关这边赶来。”
众将听到匈奴大军到来,都暗忖好快的速度,眼下己方聚集十万大军,虽歼灭了五万精锐匈奴骑兵,但那是依靠战略和火药才得以实现的,如果一上来就正面硬拼,那双方伤亡胜败还真不好说,而此时数十万敌军兵临,谁都心知肚明不能硬战,目光一时汇聚在汉王身上。
龙天羽当机立断道:“收走完好兵甲、战马,带走烈士的骨灰,匈奴人的尸骨就留给后面的匈奴大军来处理吧,传令三军,全部撤回到贺兰关,准备与匈奴大战!”
“遵王命——”
各军将领纷纷转身回去各自阵营传令,清点人马,按照军令执行,顷刻之间,汉军几路人马排成长阵进入了贺兰山脚下的贺兰雄关。
这道雄关是建在贺兰山脉的南端梯度断层的大峡谷,也是整个山脉唯一从西面进入长城、河西地的要塞口,整个山体纵向宽约数十里,山峦起伏,巍峨雄壮,峰峦重叠,崖谷险峻,由西向东逐渐险峻,而长城正是建在了山脉东侧的险峻山岭上,生生拦住了北狄、胡人、西域等异族的入侵。
十万汉军入关,与守关的五万精锐汇合,共十五万,坚守山体要塞和城墙城楼,备好了充足的箭簇、擂木、滚石等守城器械,连环强弩也都架在城墙上,城墙内还有数十架投石机,做好坚守的准备,誓与雄关共存亡。
大半个时辰后,忽然在极远方响起震天的声响,轰隆隆地如雷霆滚滚卷来,尘土飞扬直冲云霄,汉军将士站在城墙上,全神注目,望着望着远方乌云、沙尘、战马与人混杂成天地一色,苍凉中带着无比的震撼。
根本看不清有多少敌人,只觉得漫山遍野都是匈奴骑兵,像是层层推进的乌云,覆盖了整个草原,离着贺兰关至少还有数里,但马蹄击打着大地,贺兰山体和雄关城墙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