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道:“不用,你先回去休息。”
俞父有位长期联络的医生,说俞父长期间的精神压力埋下了病根,反复的发作没给他摇响警铃,年岁的增长又不留情,他反倒越来越不爱惜自己,导致人说没便没了。
俞成蹊这时不需要陪伴,只觉自己的忏悔太少,过去的那么多时间里哪日不够他去开口,问一下身体是否无恙,提醒他不要过于操劳,都不至于到今天追悔莫及的局面。
穆因走几步便回头望一眼,于是落后了一截,队友们穿着暗色西装,每个都面色沉痛,一言不发地往保姆车那里走,突然穆因停了下来,他扫了眼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那里的松柏树摇了一摇。
有个狗仔拿着相机从那里出来,朝他歉意地鞠了鞠躬,作势要走。crh另外四个人没反应过来,等宋和彦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穆因已经三步并两步地拦住去路,拎住了那个狗仔的衣领,不假思索地挥了一个简陋但有力的左勾拳,打在那人的下巴。
那狗仔长期跟随crh的行踪,没想到向来好说话的穆因会如此愤怒,以前在超市拍了他一路都没见怎么生气,狗仔一时都懵了,扶着下巴倒在树上,死活抱着单反相机。而穆因狠踹了狗仔几脚,他这个过程中没说脏话,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等到狗仔吃痛地松了手捂住小腹,穆因夺了单反翻阅了下照片,再抽出卡来干净利落地销毁全部存图。
见他要掰断储存卡,狗仔手撑着地面想要再去争抢,没等几个未反应过来的队友上前来制住,穆因把他重重地踢翻在旁边,碎成两半的储存卡随即掉落在侧,平日从不见冷脸的少年压着沙哑的声音骂了句“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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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里积了一堆未读消息,后面整理父亲的遗产也少不了些头痛的场合,俞成蹊逐渐学会去应对这些社交,着手于曾经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出了墓园,俞母给他打电话,说整理好俞父留下的东西后再和他面对面详谈,他有气无力地说这些近期不急。
“现在人都散了?”俞母问。
“是,你要来看看他吗?”俞成蹊问。
俞母顿了顿,道:“再说吧。”
俞成蹊浑浑噩噩地去了父亲的房子,之前特意不让人过来收拾,所有的摆件都还在原地。
跟着母亲一起离家后他再也没去过这个家的楼上,也没留过一夜,没想到自己的房间都有人按时来整理,随时便于他来入住,铺着的被子还是当季的空调棉被。
书房他忘记带走的模型没落下一点灰尘,还添了几样新款。成年生日过完他很快考了驾照,俞母不缺给俞成蹊挥霍的钱,他也不在意能否得到父亲曾对他许诺的车子,反正俞母也是会给的。
但在他理所当然地无视俞父时,俞父为了给他创造这无忧的环境,在背后费了多少心思,而最后却发现这些都是白费,自己的儿子已经走远,不需要他这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