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曲定在圣诞节发布,穆因的学校在前一周有个舞会,学生会干事们提前一天开始布置,他下了课也在里面帮忙。
彩带系在气球上再灵巧地绑了个蝴蝶结,穆因站在椅子上,把它们一一粘在墙上,粘了个爱心。有女生在气球上用黑笔涂了些涂鸦,再递给穆因,穆因一看是他的q版形象,还带了个兔子耳朵,他朝女生浅浅地一笑,然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他发给俞成蹊,俞成蹊很快回复问他在干嘛,他说在帮忙布置舞会场地。
穆因对集体活动提不起什么兴趣,准确来说他不敢走进人群里,crh已是他人际交往的极限了。他可以和剧组工作人员礼貌相待,也可以耐心解答练习生们的困惑,但是,和同学产生交集总让他下意识排斥。
学生会里有人主动与他做朋友,再多次邀请他来参加活动,这才慢慢地好一点。
看到课桌,会害怕课桌洞里是一包垃圾,看到合成一条缝的门,总觉得等待他的是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他不敢走学校的后门,连靠近都不愿意靠近,宁可绕远路。
他控制不住给自己暗示,这是成年累月下来的习惯。他硬着头皮面对,而伤害没有如期而至,这并没多大的欢愉感,他用手指掐着冒冷汗的手心,觉得自己改不掉了。
“你有舞伴了吗?”女生问他。
穆因如实说没有,他那天大概不能到场。
“我想去同队成员那里看看他。”穆因道。
虽然那首合作曲的预告工作明天便会开始,但他还是为宋和彦与俞成蹊做好保密工作。穆因想赶去巍都给宋和彦庆祝,最近宋和彦为了它都坐立难安,十分钟问一次穆因,就差去庙里求签,问问这首歌是否会博得大众喜爱。
穆因讲宋和彦这样,和待产孕妇差不多。
“哼哼,我算算这有没有十个月,唉我总是很忐忑,有种不祥的预感。”宋和彦如是说道。
“说得和第一天出道一样。”穆因失笑道。
“出道那天我可一点都不慌,只是累,感觉暗无天日的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哪能想到出道后破事更多,没几天是顺心如意的。不是潘哥找我麻烦,就是陆千江挑我茬,和人打交道比跳舞唱歌难多了。”宋和彦道。
饶是伶俐如宋和彦,也对复杂的圈内社交觉得棘手。哪个可以交心,哪个不能交心,哪个需要离得远远的,都得分类而论。
圣诞节正好周五,穆因周五全天没有课,加上周末算是三天小假,去巍都的话时间很宽裕。
穆因订好了周四晚上的高铁票,到巍都是第二天一早,他都能想象宋和彦那天肯定在酒店睡懒觉,他打电话过去问他早餐想吃什么,然后宋和彦惊得从床上坐起,再揭穿他的意图:“你是冲着俞成蹊来的。”
俞成蹊。俞成蹊。穆因默念这个名字,对方不在眼前,却时时刻刻都犹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