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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对方离开,柱间不由自主讲目光移到躺在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上。
说实话,这张照片的角度选得十分巧妙,在很暗的光线下讲两个人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本以为昨晚这回事,最多也就是凑巧被认识人看到,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直到副校长把照片送到校长办公室,柱间才意识到这下麻烦了。
怪不得一大早来到学校就感到了学生们异样的眼光,有些女生看到他忍不住尖叫起来,随机立刻捂住嘴,忙回头和女伴们窃窃私语起来。
议论声很低,但柱间也大概听出来了议论的话题。
更有甚者,居然大着胆子当面问柱间对于此事的感想。
这让柱间一度怀疑那孩子是不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掉了。
对于这个问题,当时柱间只是一笑置之,并没将这个问题当回事。
可现在看着这张照片,回忆起这个问题,柱间才惊讶于自己居然如此淡定,说起感想,自己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想。
记起当时嘴唇被咬上来时,柱间整个人都愣住了,隐约听到四周一阵惊呼,头下意识地后撤却被死死扣住,在不得不接受这个吻的同时也放弃了挣扎。
没有什么别人喜闻乐见的不适与窘迫,更新谈不上什么吻技如何、舒服不舒服,当时的柱间,大脑一片空白,所能感知到的只有眼前那黑如点漆的眼睛和弥漫在唇齿间的淡淡的血腥味。
自己当时应该推开他的,可那时的自己竟一动不动,好似整个人都被这双眼睛吸进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柱间才得以放松,扣在脑后的手放松了力道,他终于能抬起头,肺泡贪婪地吸取着空气,嘴唇上已被舔得干净的伤口处又渗出血来。斑的手并没收回,而是仍搭在柱间肩上,在这个角度下,斑的右眼掩在刘海下,若隐若现,而他那从没有波澜的眼睛终于浮起一丝笑意,嘴角也挑起一个戏谑的笑,得意又张扬。
还在愣神的柱间不自主抬手抹过嘴上的伤处,手指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迹。
然后他感到肩膀被人拍了拍:
“恭喜您获得接吻大赛第一名!这是您的奖品。”
“……”
这之后的斑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非常从容地接过奖品,拉着柱间就回家了。
这给柱间一种刚刚发生的都是做梦的感觉。
而此时眼前的照片清楚地告诉他:这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我到底怎么了……柱间一手扶额,莫名感到一种疲惫感袭来,他移开照片,决定先把这事放下。
公事要紧。
柱间苦恼地看着原本躺在照片下的近期学校日程表,比起这个,刚刚的事只能算不值一提的小事。
每年的这个时候学校都会组织高年级的学生外出考察,而这个年纪的学生好奇心重又难以管理,难免会出岔子,本来把学生们交给各班老师管理就行了,可偏偏今年,这些班级的老师们在这个时候要趁着没课组织培训。
前几天问过副校长,他给的答复是“我那天刚好有一个会议脱不开身。”
柱间本来打算调整个别老师的课程时间,可不知谁悄悄在学生中作了个问卷,结果绝大多数学生都选择让校长带队。
校长带队组织一个小小考察,这种事在教育界是绝无仅有的。
可这种事偏让柱间赶上了。
这他倒不在意,重要的是——
让我一个人带那么多学生,开什么玩笑?
这种事,无论什么人跟着,责任最大的一定是校长。
一定要找个值得信任的人同去。
可哪有值得信任的人呢?
一个个的几乎都脱不开身,柱间也不是喜欢强迫别人的人,这种常替别人考虑的性格导致了现在这个状况。
大概是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太久,使得他晚上回家时开楼门都比平时要困难。
走到家门口,柱间下意识停了一下似乎在等待什么,可门却没有像往日一样自动为他打开,柱间微微一愣,才想起来要拿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