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初走到西城门口,正值守门将领换班的档口,便驻足看了片刻。沈叶初带兵严整,纪律严明,有没有沈叶初在场都是一样严丝合缝,便是一丝半毫也未曾松懈。
沈叶初叫士兵替他打开了城门,他迅速侧身走了出去。
西门是洛城的大后方,距离重越营寨最远的地方,也相对安全。
沈叶初是一军之帅,他若要出城查看,便也无人疑他。
天寒夜深,一轮圆月寒恻恻的挂在天上,映得空旷的地上白洞洞如天明一般。
沈叶初骑着马飞驰,约莫走了有一二里路,便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所在勒了马,这里有一泓清池,远远望着像一条玉色的飘带横亘山石中间,名曰玉带泉。
沈叶初将马儿拴在泉边饮水,自己在一块巨石前踱起步来。
沈叶初将领口攥了攥,瑟缩着抬起头望着天空,说来也叫人遗憾,这夜色深沉,圆月如镜,只可惜天上半颗星辰也无,衬得这寒更加的萧瑟,风像刀子,能生生把人割裂。
忽而一阵衣带的摩挲声,一阵暖意从背后熨帖了过来,将沈叶初紧紧包裹,与那寒风冷夜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沈叶初只愣了一下,他垂首看着身上玄色的大氅,颤抖着转过身去。
“退之……”
沈叶初没有抬头便知来人是谁,他伸手环上那人的腰身,只觉得手下的触感结实强健之余,又比旧日消瘦了许多,埋首在他的厚实的胸膛上,那人的心跳沉稳有力,透过繁复的衣料和肌肤,与自己的心跳声缠绕相碰,传到四肢百骸,连脚趾尖都震颤起来。
沈叶初直觉腰腹一痛,脚下一轻,便好像飞起来一样离开了地面,长长的头发从耳边垂了下来在眼前一甩一甩,沈叶初觉得周甫年扛起他的样子,好像一个乡野村夫在抱他的婆姨,他刚要恼怒,一阵天旋地转,他又被放回了地面,坐在了巨石的后面。
周甫年飞快的解下沈叶初的大氅铺在地上,沈叶初还未开口,便被一股大力扑倒在地,那人伏在他的身上,从头到脚霸占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幕天席地,寒霜冷月。
白骢在泉边静静立着,不时打个鼻响。
“夜色真好……”沈叶初望着天叹道,“只可惜没有星星。”
“这又何难,我纵是摘星揽月,也叫这永夜长明。”
沈叶初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初……你跟我回去吧!”周甫年试探着问。“跟我去重越,我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好吗?”
沈叶初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幽深的瞳仁中好像注入了一潭深泉,他伸出手来轻抚着周甫年的额角,又低下头轻吻了他肩胛间的一处旧疤,“你放弃攻打重越好吗,你撤掉你的大军,西林和重越都能好好的,然后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