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这时候的惊慌无措已经平复了许多,他只是牢牢盯着安迟,一双眼睛已经彻底变得赤红。
他没说话,安迟却了解似地点点头:“我猜你应该是在的。可是你没有出手相救,一个可能是你救不了,另一个可能,则是姐姐拼死也要护着太子的样子,一定会让你觉得心凉。”
“你一定不明白,那个与你以音律相交,彼此知晓心意的女人,为什么宁死都要护着别人?于是,你就放任她陪着太子去死,对吗?”
“所以,你是魔啊!”安迟下了定论,继续回身画血符咒。
“安迟……”
摄政王终于开了口,不问原因,不辩道理,只是叫着那个名字,叫了一声,又叫一声:“安迟……”
安大人画符的手顿了顿,低垂了眼眸,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有些凝滞的呼吸,转过头去看了唐凌一眼,露出浅淡的微笑。
“摄政王是想问,这些天,我对你的情意,是不是认真吗?”
唐凌一双红红的眼睛依旧在望着他,这一次,里面流露出的,好像是期待。
可惜,安迟摇了头。
“唐凌,”他用给犯人读判词的语气对摄政王说道:“你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我安迟是不是认真,对你来说,半点儿都不重要。”
说着,他再次转头,一气呵成将符咒完成。
“我认真的时候,你在哪里?”他一边低头擦拭手指凌乱的血迹,一边喃喃低语。
“你一出怀王府的大门,就跑去军营,每天不要命地努力表现往上爬,只为了安瑾能看你一眼。”
“芷兰宫的事,你做完就忘得一干二净,从魔窟里出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报仇。”
“王爷,我安迟的认真,在你的眼里,值几斤几两?”
唐凌如遭重击,一双赤目里掩映着的黑黑瞳仁,满含哀伤痛悔,嘴唇蠕蠕张动,想要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是虚虚地伸出手臂,想要靠近将安迟抱进怀中的样子。
可惜他腰心的穴位被沾着安迟鲜血的匕首扎着,寸步难移。
安迟没有去看摄政王眼中的神情,他只盯着黝黑不见底的魔窟,悠悠说了句:“你是魔,我姓安。”
“这里看似平静,其实已经因为太子的任意妄为,闯下大祸。寒魔之力一半困在这魔窟中,另一半,在摄政王你的身上。我可以克制你体内的寒魔之力,但我没办法解决掉它。如今我还活着,但谁都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