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转手便递给容俞,轻声照应:“可驱湿气,正契合了你这般阴虚,朕阳气盛,不着紧用。”
容俞不敢看颜卿,腼腆受过。
颜卿一怔,又复笑颜,心里痒痒,面上把持着不露破绽。
容俞品过谢道:“谢娘娘,这茶清雅甜美,只是赠与奴婢尝色,实是靡费了。”
“何出此言”
颜卿一语未终,他已然握住容俞的手,摩挲着:“不曾靡费。”他关爱倍至:“朕既疼你,你便是朕的掌中宝,一样珍稀。”
“皇后且再煮一碗来”他也不看颜卿,捏弄着容俞的脸蛋,甜蜜得极:“说可美颜,便就养养这冰肌玉骨。”
“您高兴就好。”颜卿垂眸又复烫盏,假意作未曾瞧见之状,暗下只差原地炸裂,想亲手撕了他的皮。
心中细数。
粉头黄子,下作得很,无论有意无意,仅凭今日你色爪子不老实这一遭,我便铁了心断了与你交好,分道扬镳,两不相干。
人俩尽兴间,梁九功来朝皇上耳边低语一番。
他神色私有似有喜色,朗声吩咐:“朕身系要事,你们都退去歇了。”
“是。”
未待人散尽,他也敛了敛颜容,看去欢悦得极,似无前须臾那事一般:“颜卿,你侯着我。”
容俞又觉奇怪,也不敢回头瞧,颦蹙着走了。
他居然兴奋的便要上来牵她的手,若无其事:“我引你去瞧一样新鲜事。”
颜卿卒然掷开。
他却笑得更开:“你是在怪我?”他朝她耳边轻语:“若你不喜她,我不再见她便是。”
“皇上当真冷血,我本无此意。”她冷冷的瞧着他:“封了号,便是你的妻,说不见便不见。”
他挑逗:“怎么,未见着我,到底是想我了?”
果然是故意的。
颜卿忿忿,加之他适才是如何气她的不找回这比账来怎么对得起自己夜夜念他无眠,削了几多骨气。
机灵一动脑,便佯作淡然:“只是心里挂念一人,夙夜难寐。”
她立时跪下,面显担忧:“求皇上容我上一趟奉先殿。”
他霎时喜色全无。
愠色爬上来,蹲下,捏着她的下巴:“你要做甚么。”
“我”她佯装默认。
颜卿窃喜,小样儿,看你可还笑得出
“我不准你见他——”他倏的纵起身,怒瞪着颜卿。
“皇上如不允,我”
“那你如何?”
“臣妾将自想法子。”
他冷冽低吼:“那我不会给他好活。”
颜卿面上视死如归,死死望着他:“皇上若伤他丝毫,臣妾这死给你看!”
他面色铁青,悲怒交加,唇微微颤抖。
她缓缓垂眼,心头终算解气,瞧你小子往后可还敢做戏来醋我。
哪承想他又将又压了怒意,热脸贴起了冷屁股,无辜脸一张:“你就是气我”可怜样一副:“若哪日我让你气的一跤栽了,蹬脚去了,谁来照看你。”
臭不要脸,还有两副面孔,同“掌中宝”一比,彼此彼此。
“那臣妾如愿以偿,自归田畴。”
他诡秘的笑起来,蹲下身,又复捏着她的下巴,愈近:“想走,你杀了我。”
眉宇间,尽是猖狂,将唇硬贴在她的唇上,紧紧吸允,愈发熟稔。
花开堪折直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