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三天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她怒气冲天:“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家格格,左右把我关这儿倒是个什么说法?”她蓬头散发,抓狂般瞪着门缝外的那个丫头。
丫头端着满托盘膳食,惊愕圆着眼,瞧着屋里人。
“我又没比你多生只鼻子眼睛,有什么好看的!快放我出去!”她如同咆哮般的怒骂吓得小丫头端饭菜的手不禁颤了颤,后退两步。
“格格…奴婢将饭食递进来了,格格接着…”那小丫头弱弱的靠近一户小窗格,颤抖着手手将托盘摆在台子上慢慢推进去,遂立刻将手抽出来,好似里边人会生生咬一口,哪叫听闻前几日来送饭的丫头总是被拽着不让走。
她也不看那饭菜一眼,只是扒着窗沿紧紧的盯着小丫头,满是祈求。
丫头心思软,立在窗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朝丫头招了招手,心平气和:“过来过来,你说,我像不像你家格格?”
“像”丫头摸着脑袋:“也不像多了几分活络”
她一弹指:“对呀,你是明眼儿人,心中有数,又何苦将我苦苦囚于此?”她亲善回笑,压低声儿:“姑娘,好人有好报,你放我出去,也为自个儿积些福报。”
丫头后退一步,转了转眼珠子,回道:“格格,你就别为难奴婢了,若奴婢放了你出去,定是要挨板子的…”面显担忧,劝说:“格格,您还是快快用了膳,更了衣,奴婢让人来领您去给老爷请安。”
“请安请安,天天请安!”她泄气,插着腰:“非亲非故,白白作弄。”
在众人看守下,只得规规矩矩坐下,幽怨的看了一眼他们老爷子,埋着头。
待他人退下,又抬眼四下瞄了瞄,忽而抬头双手合十,对面前之人委屈道:“老公公,我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真不是你孙女儿,我也不可能是…”
“芳儿。”他打断她的话,细细养神,悠悠道:“玛法知你性子向来执拗…”
她无奈闭上眼,这些人是不把自己的话当人话?那日气冲冲地出了御花园,本欲回奉先殿,怎想半路上会被几个人上前开二话不说绑入轿子弄出宫来?她深知自己失了旧事不记前尘,可这名字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断然不会错。
索尼自顾自的拨了拨茶水,又道:“你也向来懂事,听话,你也自是要知道,太皇太后能看上你亦是咱们家的福气,然这其中的意思,你应当是明白的。”
她耐心又开辩来,一字一句道:“我不叫芳儿,我叫陈颜卿,陈,颜,卿。我是汉人,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奉先殿五皇爷的丫环,不是你家孙女儿。”
颜卿郑重其事的说完,那索尼太息片刻,捋着短短的山羊胡,便道:“芳儿,在旁的人眼里,你乖巧懂事,可你这装傻充楞的鬼点子,是往哪处诌来的?”他顿了顿,语重心长:“你就休要再胡闹了,今儿皇上在朝堂上已昭告了此事,现下怕是满洲上下人人皆知…”
“格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