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胆量。”
“董公子请讲。”
董平忽的又把声音压低道:“千岛府水匪中打劫来的财物,你可晓得都往哪里销?”
苟枸听罢笑道:“应该是销往大理,毕竟那千岛府中的水匪要想往外运送那些赃物,也是困难的很。”
董平点头道:“不错,而且水匪手中掌握的是钱财,而他们运到大理交换的则是日常补给,比如说粮食布匹,茶米油盐。而水匪这两年的动作却比前些年大幅放缓,这说明他们手中掌握的钱财已经达到一个,能维持他们与大理过来往贸易的地步。而当他们手中的钱财不能再支持他们与大理正常往来的话,他们便会再次对府中各岛进行掠夺。”
苟枸摸着下巴说道:“董公子言之有理,但我却没听出来,咱们到底哪里能赚银子了?”
董平微笑道:“你且听我慢慢讲,我根据前几年千岛府中七大家水匪所掠夺去的财务,与大理国内的物价高低做了一个换算。他们现在手里存留的财务,至少还能帮他们安然无恙的过上三个多月,而且根据我从萧家一名重将口中打探来的消息,他们七家中至少有五家在两个月内没有与大理有过财物往来,他们手中所掌握的物资已快要匮乏。而在这个节点,若是军队突然对这七家发动大规模进攻,那他们的军备必然吃紧,而且到那时他们定然来不及去大理采购。
趁这个节点,咱们大可以用高价的粮食去跟他们做生意。到时候,咱们只需拿这两者其中的差价,也能赚的钵满盆满。”
“这倒是个好主意。”苟枸眼珠儿转个不停,忽的他开口道:“董公子,你从何处来的这么多隐秘消息。先不说你是怎么晓得那七家水匪掠夺了多少财物,就说这官府的军队会不会对这千岛府的水匪大举进攻,都可还是个未知数啊!”
董平闻言心道:“这消息可是我彻夜看那堆快发毛的旧卷宗看来的。”想罢,他摇头道:“难道苟先生不知道军队的人已经对龙家下手了?”
苟枸点头道:“这消息我自然晓得,但依我看,军队能不能拿下龙家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对其他几家动手了。而且这采购大批粮食运到千岛府,跟那水匪做生意,可以说是痴人说梦啊!现在官府的人对往来单个船只都要寻查,更别说运粮的船了。”
董平闻言笑道:“这两个问题,我现在都能答复你。实不相瞒,我现在在千岛府驻军中担任参军一职,这攻打七家水匪的计划,便是我制定的。”
听得此言,苟枸身子一抖,险些跌坐于地。他神情恍惚,过了半晌也没回过神。董平见状淡淡道:“怎么,苟先生莫非是不相信我?要不然我现在便带你去军营里,走上一遭。”
苟枸听罢连连摆手道:“我信,我信。我只是觉得董公子的胆子要比我之前想的还要大的多,董公子你这是想以权谋私啊!”
董平闻言笑道:“现在这个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什么,比握在自己手中的银子要实在?但我既然身为军营中人,那自然不能出面与水匪做交易。这时候便要看你苟先生的了,只要咱们能买十船粮卖给水匪,转手就能赚四十船粮的钱,这等必赚的生意,难道苟先生你就不动心?”
苟先生闻言笑道:“这赚银子的事儿,我苟某怎能不动心?而且这风险我也不怕担
,不过我现在捉襟见肘。这些年我攒下的银子,也只够买上四船粮。”
董平微笑道:“这银子的事儿苟先生不必操心,你付四船粮钱便可,我会再拿出五船粮的银子。不过这事成之后,咱们三七分。我七,你三。”
苟枸一听,登时就猛的一拍桌面说道:“就这么定了,具体怎么做,那我还便听董公子你的安排。但,但我还有一事担忧。”
“苟先生请讲。”
苟枸笑道:“董公子,若是我去那几家水匪卖粮。他们也不是傻子,定会疑心这粮的来历啊,我该怎么解释这粮食是怎么运进来的?”
董平闻言摇头道:“苟先生,我说你从前招摇撞骗的那股机灵劲儿去哪里了?就这么个小事,还需要我指点你?”
苟先生抚着胡须笑道:“惭愧,惭愧。我只是觉得这等大事,总得有个万全的说法才好。”
“说法那便多的是了,你且附耳过来。”
苟先生闻言便将脑袋凑了过去,董平轻声说了两句话,苟先生登时恍然大悟,连连拍手。
旋即,董平又道:“等明日太阳落山之前,咱们还在这里相见,到时候我自会将我那份买粮的钱交给你。”
苟先生笑道:“那就全等董公子好消息了。”也没等他说完,董平便转身走了。苟枸望着董平的背影不禁暗道:“总算是凑起狐朋狗友了。”
随后,苟先生便站起来,又走进了那条小巷之中。此时只瞧得那小巷中正站着两男一女,那女子便是方才找苟先生看手相的那个妇人。
那妇人见苟先生来了便开口道:“我说苟坏人,你让我们三个一路从白帝城跟踪那小白脸儿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让我们一起在那面前演这出戏是图个什么?”
苟枸一把将这妇人的手给捉过来,来回揉捏道:“刚才在他面前演的这出戏,石为了在他面前示弱,好让他心里有能掌控我的把握。告诉你们三个,那人可是一条大鱼,跟着他有的是肉吃。就凭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就表明我这工夫没白下在他身上。你们三个放心,我吃肉,也会让你们跟着啃骨头的。”
而看那两个男子大约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皆是船一身土黄色的衣衫,系着一条红腰带。这二人虽浓眉大眼长得端正,但眉目间却透出一股呆气。不管方才苟枸在说些什么,他们二人皆是一脸的无动于衷。
这时那美貌妇人哀叹一声道:“只求你能帮我照顾好这两个傻弟弟,那我不管你怎么折腾那都是愿意的。”
苟枸闻言笑着摸了那女子的腰身一把道:“那我现在便回去好好折腾折腾你!”
说罢,那苟枸便搂着这妇人往小巷深处走去,那两个年轻男子也紧随其后。
“怪不得,我说如此大的脂粉味儿。”坐在椅子上的董平,将桌子上的那几枚铜板收起来后又站起身子喃喃自语道:“看来以后这放下的东西要赶紧收回来,要不然指不定还会瞧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看着面前那宛如天堑般的岛屿,聂刀摇头道:“看来只能走大路上山了,但走大路,想来免不了一番摩擦,若小费在此,想必便能早些回去喝酒了。”
说罢,他便一步跃上了这座岛屿。而此时的闫家已然风声鹤唳,这岛上各处都安插了不少人手,聂刀只是一上岸,便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冷冷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后,聂刀开口道:“我问你们,闫勿得是不是真死了。你们若是说真话,那我便不杀你们。”
正当众人欲要动手时,身着黄袍的闫庄便行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聂刀后淡淡道:“若阁下是我闫家的熟人,那便摘下面具,坦诚相待。”
“你不认识我,你也不会认识我。我只问你,闫勿得是否死了?”
闫庄听罢,往后退了两步,便沉声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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