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高亢的声音说道:“那便杀人偿命吧!”
闫寿月忽的想到:“这倒是个好法子,不缝他们的嘴,割了他们的舌头也好。”相比与魂游天外的闫寿月,那瘦小男子倒是满脸焦急道:“小姐……这怎么办啊!”
闫寿月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慌什么,掉这么点肉,还死不了人。你将他打晕,再送到府中的大夫那里去。”说罢,闫寿月又接着想到:“那到底是缝上好,还是割了的好?你说这刘先生,好死不死,还给奴家出了这么个难题,真是烦人的很。”
而那瘦小男子还没来得及打晕刘夫堂时,刘夫堂已然疼的昏了过去,这倒也省了事。他将刘夫堂放下来,随后打开牢门,将刘夫堂放在了竹筏之上。
闫寿月随手在刘夫堂的双腮与跟脖颈上点了几指道:“行了,走吧。”
“这到底是该缝嘴还是割舌头,倒是真拿不定主意……”
清晨的浓雾氤氲在湖畔,却是散不开。
一艘轻舟破雾而来,载有一对男女。
这艘轻舟刚刚现身,四艘制式相同的船只便从四方围了过来。
“例行检查。”
“辛苦几位兄弟了。”
董平站起身,对着前方船上站着的几个士兵说道。
一人回道:“原来是董参军,恕我们兄弟几个冒犯了。”
董平微笑道:“是我们为几位兄弟添了麻烦才是。”
闻言,那领头的士兵便一摆手,四艘船便各行散去了。
见状,董平便坐下来继续拨弄起了船桨。冷飘飘则依偎在董平怀里,用手摩挲着他的肚腹道:“刘先生醉的那么厉害,这放他一个人回去,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董平闻言笑道:“那能出什么事,他身边不还是有几个手下么?再说这千岛府是他们水匪的天下,刘夫堂在水匪堆儿里也算是个人物,没人会难为他们的。”
冷飘飘微笑道:“这次去那闫家,虽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结识到了刘先生,以后他没准还能你的一个助力呢。”
董平闻言破有深意的点头道:“刘先生确实也帮了我不少忙。”
说罢,小舟靠岸。
董平扶着冷飘飘下了船后便道:“你先回去休息,虽然没有收获,但我还是得向石将军做个汇报的。”
冷飘飘打了个哈欠道:“也确实是困了,若是得空,你也回去睡些工夫。”
“晓得了。”
旋即,二人先是相携往军营中走。但行到半路,二人便分道扬镳,董平顺路去了崔爷的住处,就让冷飘飘先行回军营了。
这太阳还没出来,崔爷便靠着篱笆墙,等着晒了。而在院儿里,那宛如小山般壮实的阿井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忽的,崔爷笑道:“董参军这可成了忙人,数日未见了。”
董平笑道:“这见了反倒麻烦,因为我总有麻烦事要麻烦崔爷您。”说罢,董平在崔爷身旁蹲坐下来后,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塞到崔爷手中小声道:“酱的牛肉,用来下酒正合适。”
崔爷看了眼院里的阿井,便手脚麻利的将那酱牛肉塞进了怀里。崔爷笑道:“这小子来了,我便清闲了,虽说是好事,但没次吃饭时,这小子都眼巴巴的瞪着我,生怕我将他那份给吃了。”
董平笑道:“吃多少便做多少,放心吧崔爷,阿井吃进肚子里的饭,不会白吃的。”
崔爷听罢摆手道:“先不说这个,你小子这是出门了?”
董平点头道:“不错,出了趟近门。”
崔爷笑道:“那倒是凶险的很,说罢,你小子想用这零嘴儿换点什么?”
董平微笑道:“崔爷这话说的,这点儿东西那纯粹就是孝敬您老的,我可没指望能用这东西换来点什么。”
崔爷闻言不禁摇头道:“你小子越说这话,我倒是越觉得害怕。”
董平笑道:“能让崔爷这久经沙场的老兵都怕了,那我这嘴皮子功夫也算是练到家了。但我今日来,却不是耍嘴皮子来的。上次听闻崔爷说了这千岛府水匪的发家史,我倒是有了点儿想法。”
“哦?”
董平搓了搓手道:“崔爷,你说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将那些做了水匪的弟兄们再给拉回来?”
崔爷一听,忙的摆手道:“小子,你这意思是想让我去做个太平使者阿!就这么跟你说吧,没门儿。从前我也不是没有试过,但他们的决心已定,是断然不可能再走回头路了。”
董平点头道:“此路不通,那我们就想个变通的办法。既然他们不会接受招安,那就让他们继续做水匪,不过不能再让那什么雷家,闫家的人做他们的当家,换个人管着他们。”
“你的意思是?”
董平微笑道:“崔爷,若是你再次出山,振臂一呼说要再举时,想必投靠的人定然不再少数。”
崔爷点头继续说道:“然后当我将他们聚到一起时,你董参军再领兵杀来,将我们一网打尽。这种事,嘿嘿,我断然不可能帮你去做。”
董平听罢摇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
崔爷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难道还真想让我去造反。”
“那也未尝不可。”说罢,董平拍拍崔爷的肩膀站了起来破有深意的说道:“当今这个世道,嘴皮子厉害是没用的,只有拳头大了,那才是王道。我知道崔爷心中对从前的那群兄弟依旧放心不下,但你难道就想眼睁睁的瞧着他们,作为打家劫舍的水匪死在军队的刀剑之下?那可真是辱没了窦家军的大名,崔爷,有时候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说罢,董平便不再停留,负手而去。
崔爷缄默了半晌,忽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都是狗屁!”
且说董平来到石莽营帐中时,石莽正在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写着文书。瞧见董平来了,石莽不禁点头道:“董参军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倒是出乎本将的意料。”
董平听罢一时哑然,他暗道,“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会死在那里不成?”想罢,董平笑道:“这还得多亏我手下的那护卫机灵。”
石莽点头道:“董参军这次潜入虎穴,可得到了些有用的消息?”
董平笑道:“自然有,但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听将军说说羊渊岛的战事如何了。”
石莽淡淡道:“章将军对羊渊岛发动了三次佯攻,但都没有多大成效。那龙家在羊渊岛经营多年,也不是好对付的。”
董平点头道:“意料之中,所以我们的计划就要快些实施了。我想请石将军发令,不要再继续对羊渊岛小打小闹,直接发动大军佯攻。然后趁两方胶着不下时,突袭雷家。”
石莽听罢皱眉道:“本将虽然与董参军接触不多,但却一直以为董参军是个求稳之人,为何只是出去了一遭,便如此着急了?”
董平微笑道:“那就与我带回来的这个天大消息有关了。”
“说。”
“闫家的当家,闫勿得死了。”
“嘭!”
石莽骤然拍案而起:“闫勿得死了,详细说来!”
董平听罢微笑道:“详细的情况我便不晓得了,那闫勿得毕竟老了,说不定他身上原本就有什么顽疾,突然发病,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