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围在一字排开最东的帐篷外,帐篷里面躺着高烧不止的小雨,昏沉中喊“修”的名字。
大家有意无意瞥杨明修。明眼人一早看出小雨的情意,也觉察杨明修的回应,不主动、不拒绝,大玩暧≈昧。暧≈昧是什么?暧≈昧是真真假假,真真假假就是不够真。又一出,飞花逐流水,流水镇河妖,人间惨剧。
“你们别进来,不方便。”杨明敏阻止三个男人入内,一手挽陈秀兰,一手掀帘子,回头一笑,说:“放心,有我跟兰儿。”
陈秀兰当先跪坐在小雨睡袋跟前,见她脸颊通红,嘴唇干白,试她额头,果然滚烫灼人。她忙翻手抓出一瓶矿泉水,一边拧开瓶盖,一边对杨明敏说:“拿一块毛巾来。”
杨明敏转身踅摸。陈秀兰趁机倒一粒扑热息痛在掌心,塞进小雨嘴里,扶起她的肩膀,强灌两口水下去。小雨有些呛到,咳嗽两声,好在没把药片吐出来。这药专门退烧,副作用相对小一点,起效时间一般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至于发病的深层原因,最好只是伤风感冒,要不然,陈秀兰不会医术,恐怕只能束手无策。
杨明敏很快找到毛巾,递给陈秀兰,问:“情况怎么样,她还有救吗?”
陈秀兰没有接手,摇头说:“谁知道呢。如果只是着凉,只要退烧,应该没关系吧!”说完,连矿泉水带毛巾一齐推给杨明敏,交代:“你先看着,我出去找点吃的回来。”
出来帐篷,杨明修率先迎上前,行动积极,态度平常,低头问她:“没事吧?你们小姑娘家,都这样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子?”
陈秀兰好奇看他。说这人无情,他此刻明明语露关切,小雨若在,当局者迷,多半枉猜心事,费尽思量;说他有情,他却仅表关切,其目色清明,全不掺旁杂喜怒哀乐,更似刻意不叫人误作它想。如此坦荡做派,到底还是无情!
小小八卦,她没有精力感同身受别人的爱恨情仇,耸耸肩,左右张望,拔腿朝偏处孑立的章九恭跑去。
章九恭才找一个清净地方,准备观感升级以后的不同。他凝聚异力,循指尖雷球细细体会,初始搭建雷丝略微生涩,第二遍成形便行云流水,以后多加练习,想必很快浑然天成。正有所悟,忽听到风一般的脚步声,他无奈挥手,散去能量,转身接住横冲直撞、飞扑入怀的陈秀兰,问她:“这么快?”
“一片扑热息痛的事。再多,我也没辙。”陈秀兰仰起脑袋,双臂勉强环住他的粗腰,下颌搭上他的胸口,只关注一件事情:“早上吃什么?”
重点不是吃什么,而是怎么吃。大家身无分文,没道理只他二人杀鸡宰鹅,吃香喝辣,明摆财产来源不明,财富分配不公,容易出事。
章九恭沉吟。
陈秀兰眼巴巴瞅着,像极嗷嗷待哺的雏鸟。
待他回过神,见她呆头呆脑的表情,气笑了:“像什么样!你平时的聪明伶俐劲儿呢,哪儿去了?”
陈秀兰自有歪理:“我有老公,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