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时略松一口气。虽然有丧尸尾随而去,令她们束手无策,但是能暂得死里逃生已属不易,谁又知道谁会不会活下去。
想是这么想,无非冷眼人聊以自≈慰。小三女痛处其中,终究不能自已,哭得泣不成声,再看向精壮小伙儿的目光刻满了彻骨的深仇,一脸狰狞扭曲。
出事的不是笨图和蜜豆,陈秀兰的反应自然没有她那样激烈,更多的是奇怪,不明白精壮小伙儿为何一定要跟一只无害的狗狗过不去。她扭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的眼里血丝密布,神情不比小三女好看多少。
“怎么回事?”她后知后觉事情恐怕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昨天他们在下面争执,她无心介入,后来只是单纯地爱屋及乌,这才决定收留过夜,并不知道整起冲突的来龙去脉。
精壮小伙儿看她一眼,痛苦地说:“我娘对动物毛发严重过敏。就因为那条该死的狗杂种,她昨天晚上哮喘病发作,沙丁胺醇也不管用,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就在刚才,已经昏迷过去。现在没有医生,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话没说完,竟令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伤心呜咽起来。
陈秀兰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严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办才好。她的确可以从位面交易系统买到一些医用药物和简单设备,但是东西的来历和随身携带性可疑不说,人每有求她必能应格外打眼也不说,只说他们到底不是医生,想要治病救人,恐怕还缺乏很重要的专业性。
她纠结难定,一旁的小三女听了,却兀地冷笑出声,发狠说:“活该!她怎么不死!害了我家,她怎么不去死!我诅咒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测,我诅咒你们全都给他陪葬,统统不得好死!”
精壮小伙儿被激得赤红着两眼,如野兽一般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拎起拳头便朝她的脑袋挥下去。这一拳若砸实了,小三女必定立毙当场,绝无生理。
“等一下!我有办法救你娘!”陈秀兰想都没想,见状脱口而出。话说出来,懊恼顿生,她要怎么救他娘?
精壮小伙儿霎时忘了动作,生生止住身体去势,猛扭过头向她望来,满脸期冀,说不出更渴望还是更脆弱。
看也不看吓傻在地、不敢妄动的小三女,陈秀兰支支吾吾,绞尽脑汁说:“办法是有,不一定成功,不过到底还有希望……对了,我带着一些脱敏药剂,可以先给你娘吃上一些,看看情况。”说完,急忙转身就要返回帐篷拿背包找药。
精壮小伙儿眼里微弱跳动的火光忽闪一熄,格外萧索无力地说:“那些药没有用。我娘以前吃过不少,不知道为什么,效果越来越弱。后来只要不小心过敏,必须立即输氧,全靠自己挺过去。”
陈秀兰很想说,那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然而眺望一眼环路对面的医院方向,再看一看位于同一方向上的油罐车队,她目光渐渐深邃,终于说:“那么,我们就去找氧气。”
精壮小伙儿两眼光芒大绽,面放红光,心情激动不能自已,不管不顾攫住她的胳膊连声发问:“你也去?你会和我一起去?”
陈秀兰看他的样子有些反常,转念一想,以为他只是于绝境处逢生意,大喜大悲所致,也不在意,刚要点头,谁知精壮小伙儿突然身体一软,两眼一闭,塌了下来,差点儿连她带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