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梅正坐在正屋里,手里拿了本书在看,玲姐儿坐在边上的小杌子上绣着花,玲姐儿今年十二岁,比杨哥儿小几个月,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眉眼与冷华堂很是相似,只是小嘴有些薄,轻轻着时,略显刻薄,很像玉娘。
她安静的坐着,好几次抬了眸,小心的看上官梅,娘亲这一页书足足看了一个时辰了,就没看她番页……,她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冷叔去了西凉,一走就是两年,娘亲,其实还是很惦记他的吧。
“玲姐姐,玲姐姐,我们一起翻绳哦。”英姐儿蹦跳着跑了起来,小脸被红扑扑的,头上还顶了张荷叶。
“英姐儿,你……你不是被婶娘禁……”玲姐儿性子温婉老实,一看英姐儿这个时辰来了,很是诧异。
“姐姐……”英姐儿猛扑上去,一把捂住玲姐儿的嘴,指了指上官梅。
玲姐儿缩了缩脖子,却还是皱了眉,看着英姐儿欲言又止。
英姐儿也不管她,上前去给上官梅行了一礼:“英姐儿给伯娘请安。”
上官梅笑着将目光自书上移到英姐儿身上,宠溺地摇了摇头,将掉落在她肩上的荷叶拿掉,“你娘呢?可是又去铺子里了?”
“是啊,娘亲去查帐了,伯娘,我要吃酸梅汤,天气好热啊。”英姐儿只穿了件薄云衫子,汗水都透出背了。
“小搀猫儿,伯娘这就让侍书去做。”一旁的侍书已是媳妇子的打扮,几年前,上官梅做主将她嫁给了大总管的儿子,生了儿子后,还是在上官枚屋里当差,成了上官枚屋里的管事娘子。
侍书转身进去了,英姐儿笑得眼眯眯的,蹭到上官枚身边拿了她的书看。
上官枚括了下她挺俏的小鼻子,笑道:“今儿又是耍了什么手段出来的?莫不是太子又来了?”
英姐儿难得有些不自在,在上官枚怀里扭着身子,小声道:“伯娘,你可真是神仙,不过,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娘哦,她又会罚我背诗啦,绣花啦。( )”
“女孩儿家,不学女红可不行哦,将来会嫁不出去的。”上官枚便笑道。
“为什么非要学女红才能嫁啊,我不喜欢嘛。”英姐儿嘟了嘴,娘亲每天也老跟她念叨这话。
上官枚知道英姐儿生性好动,有些男孩儿个性,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锦娘可是个沉稳温婉的。
“那倒是,我们英姐儿长得又美,将来啊,就是不会绣花,也能找个好夫婿呢。”上官枚的眼睛又回到了书上,却是有些心神不宁,让玲姐儿好生与英姐儿玩着,自己进了里屋。
英姐儿心细,看到了上官枚眼角的一抹落漠,扯了扯玲姐儿的手道:“冷叔又多久没来信了?”
玲姐儿听了便像个小大人似的长叹了口气,“有三个月了吧,冷叔……怕是……灰了心了,十年了,娘亲总是对他淡淡的,唉,你说,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大小姐,你从哪里学来的俚语,要是让大夫人听到,又得说你了。”侍书笑吟吟地端了酸枚汤来,用小碗装了,给玲姐儿和英姐儿一人一碗。
一碗酸枚汤下肚,英姐儿觉得神清气爽了,夏日的炎热趋散了不少,歪了头,看盯着玲姐儿看了好一会子,眼睛滴溜溜乱转。
玲姐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戳了下她的手,却是问道:“你方才定是让太子殿下帮了忙吧,这会子你把人家又丢一边去了?”
英姐儿听着就皱眉,她是很喜欢太子的,太子待她脾气特好,从来对她便是有求必应,只要是她喜欢的,全都想法子给她弄来,英姐儿才十岁,对感情之事还有些懵懂,但她知道,娘亲是不喜欢她与太子太亲近的,哥哥被公主追得团团转,娘亲没有太反对,但娘亲待公主可就没有待婉姐儿亲近,这一点,她是能看得出来的,只是,不太明白。
玲姐儿这样一说,英姐儿又有些心中不忍,有些担心起来,太子不会真在三婶家里等她吧。
一担心,就有些坐不住,她的性子本就跳脱,想一出是一出,起了身就要往外面走,却被玲姐儿扯住。
“再玩会儿吧,我……我娘她……”玲姐儿眼里有着乞求。
英姐儿觉得诧异,不解地看着玲姐儿,伯娘与冷叔这种状况成了全府的心病了,大人们都没法子,她早就习惯,玲姐儿这是要干嘛?
“我们想想法子,让冷叔能送个信回来也好啊。”玲姐儿苦着姐说道。
英姐儿听得眼睛一亮,玲姐儿性子稳重,一般不这么说话,她会扯着自己这样说,说不定就有些法子了。只是她心里惦记着太子,便扯起玲姐儿道:“走,咱们去三婶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