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兄长对玄玺的追问的时候,哪里敢做声。
何况……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父王是把玄玺交给自己的!
原姬氏阵营里站出两个目光阴沉的青年,扬声道:“莫不是姜殿下认为凭一句话便要我们都交出赖以自保的兵权吧!若你有玄玺的下落,才是应该主动告知众姓才是!”
“自保?”姜焱冷笑着反问道:“就凭你现在那些趋炎附势妄图做从龙之臣的蝼蚁?树倒猢狲散,想做梦的话,还是回襁褓做去吧。”
“姜焱你不过是个失势的储王,莫不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杭子微一步跨出,按剑冷视对方,姬氏长子不得不把冲出口的话语咽下去。
“看来还是不得不给你们这些蠢物解释一遍。”姜焱揉着额头,说道:“想必你们都知道一玺九符,除玄玺必须持于妖帝手中,九符中帝后一符,帝墟藏一符,太辅王持一符,六姓各持一符,九符皆以玄玺号令为尊,各司百万大军,但……即便它是金刚玉做的、水胆珊瑚雕的,实际上也并没有这些作用,有的只是你们不知所谓的吹捧。”
“……您的意思是?”
“难道你们就从未怀疑过,兵符合辙的玄玺越多,它能启动的力量就越大吗?”说到这,姜焱头疼了一下,眼神有点涣散,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很难理解,我可以告诉你们,九婴玄玺和帝墟有关,一旦它启动,帝墟的无规律脉冲波会转化为规律脉冲波,进而形成防御……咳咳,咳咳……”
“我看姜储王也累了,杭将军不妨先护送他回去如何?”有国老如是说着,显然认为姜焱又在发疯。
杭子微也是尴尬,但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少女,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了一下,拿出一个锦囊:“我相信姜王兄。”
那两个姬氏长子一见姬蔓萦拿出的东西,表情大变。
“三妹!玄玺果然在你手上,怎么连自家人都骗?!”
“这是父王留下的东西,还是让兄长代你保管吧!”
“杭子微,你拦他们一下。”姜焱也不废话,看了一眼玄玺上大同小异的嵌口,想都不带想地把手中两枚兵符往上面一嵌,完美契合。
立时一丝丝细小的光丝像是电路板的细纹一样从嵌口处往整个玄玺散去,所有人都同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像是忽然被静电扫过一样。
“好像也……没什么吧。”众人静了一会儿,又嘲弄地看着姜焱。
姜焱叹了口气:“还是太少了……”
他刚说完,战殿顶上就传来什么东西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禽类的惨叫。
“怎么了?”
一个副将急匆匆地从外面闯进来,面上的表情极端古怪:“天上……天上兽人的那些监视巨隼突然都猝死掉下来了!”
……
“白师你怕不怕?怕的话,咱们就回去吧……”
“哟,是谁说为了禹都抛头颅洒热血,现在连个破坟都不敢跑。”
“我这不是怕你死在这吗?!”
“闭嘴,坟头蹦迪的乐趣岂是汝等凡人所能理解。”
这是一片荒地,荒芜到方圆一百里连根草都瞧不见,只见得两侧万年不化的巍峨雪山,和一片乱石谷。
不过看上去当真是一马平川,甚至能清楚地看见横亘北部的山谷那头,禹都的隐约身影。
如果能成功通过这片听说会吃人的乱石谷,那奇兵之策的空间就大多了。
为了更具有说服力,以及达到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目的,白婴只能选择身先士卒……尤其是北原军撕开东线,后续虞昙征调出的大军源源不断,加起来足有九十多万,对禹都绝对是一针强心剂。
她学生倒不是怕死的,但你要领着九十万大军硬生生往悬崖下面跳,对方肯定就不跟你混了。
九十多万北原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白婴走进了帝墟的范围,她就这么走了进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婴抬起手,碰了碰头顶上的虚空。
看不见,但是摸得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像是静电捻作了丝线,松垮垮地飘在空气中那种感觉。
而乱石谷依然是乱石谷,除了一阵阵的阴风,跟那种想象中的地下皇陵根本就搭不上边。
这么想着,白婴正要回头喊他们过来,忽然自己的背后灼烫起来,就像是一条条火蛇在背后爬过一样。
怎么回事?
白婴背脊一阵僵直,她惊悚地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石壁上一阵影子晃动,就像是她‘出生’的那个基地一样拟真光幕散去,露出了一座古朴的锈门,门渐渐向下抽去,里面露出一张石板,上面镶嵌着的,是一个生有双角的乌头玉蛇。
……兵符?
虚无中传来一声不断重复的电子音,细小地回荡在耳边,白婴分辨出了那声音——
“权限等级判定:s,可取用总控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