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的帝墟是每一代妖帝归冢的地方,每当妖帝逝世,他们的尸体就会由陪葬者抬去帝墟,然后那些陪葬者就再也出不来了。曾经数十年前有一个贵族想叛乱,率领二十万大军□□,追杀那一代妖帝直到帝墟后……二十万大军,没有一活着出来的,除了当代妖帝。”
“这么离奇的传说你也信?”
“远的不说,您知道姜储王吧,他幼时曾经被同族的骗进帝墟,虽然是出来了,但人也疯癫了……”
“呃……”如果是别人的话,白婴还会虚一点,可那是姜焱这个逆天天才,她差不多能确定所谓的帝墟应该真的就仅仅是一处考察队的遗迹了。
这么想着,白婴抬头看着他们,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恳切语气道:“我可不打算让你们不成功便成仁,我要的是绝对的成功,所以请你们把信任交付给我。”
“你要走帝墟?”
“对。”
“那可是除了妖帝才能赦免的绝路,如果我们都赔进去,你知道后果……就算是这样,你也敢?”
“不存在敢不敢的问题,你予我性命相托,我就能报你以胜利。”
年轻人们互相看了看,一把匕首扎进她身前的土壤中,他们站出来,说道
“白师,我就一句话,如果你能救下禹都,我会除姓向你宣誓效忠。”
孔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从这些天妖少年眼中看出意气用事的影子存在,说明他们了解他们在做什么。
只有王才可以被宣誓效忠,而他们面前的,仅仅是一个地妖。
……
硝烟与喊杀声掠进内城的城楼中。
比之外城与军城开战的惨烈,这里更弥漫着一丝沉肃的杀戮之气。
安铭闭着眼睛,细细分辨着空气中传来的每一个细微的声响。他被禁锢在一张铁椅上,四肢都捆缚着锁链,显然对方并不放心他们的麻药。
“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孩子,可遗憾的是,我并不打算向你们这种未开化的种族在解释上浪费时间。”
安铭面前摆着一张桌案,对面被两个持枪的黑衣兽人挡在身后的,是那位行动不便的首领,他有着一只深海鲨鱼一样灰色空洞的眼睛,任谁见了,都有一种寒气蹿上脊背的感觉。
安铭睁开眼,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如果你是指兽人领导者的那个身份,我承认。”他说的一口流利的通用语,唯一只面上可以用来表达感情的蓝色眼珠死死地盯住安铭,淡淡道:“很快你的同族都会在灵魂深处烙印上这个名字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座塔楼的原因,看着你的种族灭绝,想必能有助于你的记忆力。”
铁椅上的锁链发出一声轻响,面前的两个黑衣人立刻端起了枪。
“冷静,小伙子们,你们面前的可是绝无仅有的宝藏。”
那首领按下那两个黑衣人,对上安铭的视线,眼仁深处漏出一丝冰凉的回忆片段,喃喃道:“你像你那残暴的父亲,只有眼睛像你的母亲……当然,外面的那个你,有一只眼睛来自于我,我可永远忘不掉他是如何把我的眼睛挖出来移植在外面那个你眼窝中,那一年我才多大?可能也比你大不了几岁……”
“阿道夫穆勒……再也没有人喊我的本名,我的父亲也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父亲为了这个宝藏追索了一辈子,而你们这些黄皮肤的研究者却一定要把它藏起来……”
见他似乎陷在回忆中,一根黑衣人唤了他一声:“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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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花白头发的兽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听着塔楼外远处传来的城墙上砍杀的厮杀声,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听,这是不是就是复仇的声音?真悦耳啊……”
“……”安铭的指尖微微僵硬,随后两个黑衣人松开了他的右手,但为免他逃脱或攻击,手腕上依然还套着锁链。
面前的木桌上放上一叠空白的纸和一支羽毛笔。
“我的兽人同族远道而来,已经很累了,他们最喜欢在这样的城池中狩猎……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能写出安素洁交给你的那些东西,当然必须有着最重要的时间之钥,那么我就会让他们先待在栅栏里不出来乱咬人。”
安铭看了一眼白纸,说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放心吧孩子,我可以给你时间回忆……你只是被单向封锁了深脑共振,那些宝贵的资料依然还存在于你的脑海中。”说着,那兽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过,你恐怕没有时间等待了。”
“……”
安铭低着头,忽然,他的脑袋向下垂了一下,似乎是脱力一样,旁边的黑衣人正想拿枪托打他一下,他又抬起头,眼底一片冷漠地看着他们。
“能给我换支笔吗?硬一些的,最好是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