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昏黄的酒吧，凌十一只能看到一群人群魔乱舞，穿着盔甲的，拿着长剑的，头戴花冠的，都是长服飘飘。利奥坐在她身边，倒不是不想去舞池里跳一把，只是他刚刚去过之后发现如果要穿着这身盔甲去跳舞，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谁想出这么个主意，要穿着戏服来酒吧？”利奥说着，喝了一口啤酒。
凌十一笑笑，虽然她的衣服上带着血浆，幸好也没有几十斤的盔甲。“你接下来有别的工作了吗？”
利奥点点头，“有一个喜剧。不过4月份才进组，我还可以歇歇。你呢？”
凌十一：“一回去就要工作。简直血汗工厂。今年8月可能也有一个电影，看了剧本，觉得挺不错的。”
“你还没有考虑什么时候毕业的事吗？”
“快了……”凌十一说，但虽然她这么说，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能什么时候毕业。大概最近利奥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了吧，毕竟也不是谁都能花费时间去等一个没有回应的人。
不由的，她开始心不在焉，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一时间，酒吧的空气也浑浊了，声音也吵得头疼，啤酒喝了两杯就头晕，四肢也感觉到了拍摄了一天的疲惫感。
“我有点累了。”她说，“帮我和他们说一声，我想回去了。”
利奥有些疑惑，不过他还是说：“等等我，我去说一声。”
“我自己回去吧！”
“不行，我会担心。”利奥说，“而且我也想走了，我们一起散步回去吧。”
——可是我现在就不想和你待在一块啊。
凌十一无法，只好等在座位上，低垂着头，脚跟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沙发。没一会利奥就回来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夏天的夜风，很凉。凌十一穿着厚重的戏服，将袖子卷了起来，总算是凉快了一些。
两人相对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凌十一不想开口。
她是生气我提毕业的事了吗？利奥用眼角瞟过去，只能看见凌十一头顶的小发旋，她低着头呢。利奥头疼，该怎么道歉才好呢？走到下一个路灯下就道歉吧。一直这么想着，但是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路灯，一次又一次鼓起的勇气，被灯光一照就像雪花一样消融了。
可是再沉默，就要到家了。
“十一……”利奥抿着嘴唇，停了下来，牵住她的手，“我……”
——诶，要说了吗？
凌十一像是大脑罢工了一样，在这个念头之后，就没有别的反应了。只能等着利奥开口。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毕业的事，让你难过了。”利奥说，“但是我不是催你毕业的意思……我知道zcy48对你很重要……”
明明是利奥在道歉，凌十一却愧疚得心脏都疼了。
“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利奥。”
自然而然的，这样的话脱口而出。既是她的肺腑之言，也是因为对利奥感到愧疚而采取的类似于补偿的行为。凌十一第一次明确说出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