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混’杂的恶臭。
“敢问兄台,可曾去过京城。”极力忍下鼻端的不适,拓拔渊跨步走入已拆卸掉‘门’板,破损不堪的‘门’口,在那人跟前停了下来,半蹲下身。
只见的电石火光之间,一直怀揣在腹间的手抛出数枚银‘色’光辉,迎面而来的杀气‘荡’起强风撩起拓拔渊漏在额前的发丝。轻巧的跃起身,拓拔渊连翻几身,银光从空出的地方掠过,没入破损的墙壁中,入木三分。
“拓拔公子,可是久候你多时了,你可算来了。”蜷缩的身子站起,丑陋的脸皮撕下,‘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脸。
“知道我是谁还敢动手,你也是好大的胆子。”站稳住脚步,拓拔渊临风而立,清隽面容气定神闲。双手习惯‘性’般负到身后,斜睨般瞥着来人。
“公子。”暗器的声响惊动在外头候着的随从,没有得到拓拔渊的召唤,一行人仍是闯了进来。
“哈哈哈哈哈。”纵然面对着重重包围,那人亦是无所畏惧,举头仰天长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有出不起的价钱,没有做不得的事。公子你说呢?”
“只怕,钱你拿不到,命,你也丢了。”对于那人狂妄的口气,拓拔渊甚感不屑。轻蔑的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差矣差矣。”那人又是一阵长笑,“公子可知道,我许某人最厉害的可不是武功,而是易容术及轻功。再说了,公子能到此,在下的任务已经完成。在下还得谢公子赏呢。”说完,规规矩矩的朝着拓拔渊鞠下一躬,从他的衣领处,又有一串暗器飞出。
众人忙忙侧身避过,暗器钉入墙中“砰”然一声,炸开一片浓烟。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拓拔渊怒吼一声。等的众人退出烟雾,哪里有那人影子。
“糟了,调虎离山。”拓拔渊暗叫不好,急忙冲出宅子,翻身上马往回程赶。
待的拓拔渊等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回到山峰环绕的小村时,日暮又临。夕阳的余晖越过江面,洒下一层薄光。在所有人不屑努力下才造就的安静祥和的小山村,在胭脂‘色’的残光里,碎成一幕幕残垣。
倒塌的木屋,未灭的火光,满地的鲜血,三三两两躺在地上的尸体与身负重伤的病患,还有来来往往穿梭在受伤者之间施以援手,企图相助及救治的人。
仔细环顾四周,在没有找到段绮丝的身影之后,拓拔渊一眼就找出了在段绮丝身边伺候的竹渲跟莲舟,几乎是飞奔过去,拉住竹渲的手腕,厉声喝问着,“怎么回事,绮儿呢,她有没有受伤?”莫名的惊慌犹如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握着拓拔渊的心。
竹渲回头,看到是拓拔渊后,心下一松,秀眉‘露’出欣喜,却是差点落下泪来,“天快亮的时候,不知从何处杀来一群黑衣人,放火焚烧了房屋,还胡‘乱’残杀众人。小姐在‘骚’‘乱’中,没了踪迹。”
“你说什么?”心底沉沉一击,拓拔渊眸‘色’冷的就要将人冻僵。
“穆公子跟叶小姐亲自带人去找了,还没回来。”哪里抗的住拓拔渊这种神‘色’,竹渲顿时又急又慌,忙忙多添一句。
拓拔渊没有再接话,放开竹渲,转身就走。走到村口时候,刚好撞见回来的穆今朝与叶绾萦,一起回来的还有周详。
没想到拓拔渊会这么快回来,穆今朝面‘露’愧‘色’,走到拓拔渊跟前,双手抱拳,弯腰低头。万分愧疚的道,“在下有负公子所托,没有顾好段姑娘。”
“是我的错。”几乎哭出声来,站在穆今朝身旁的叶绾萦早已泪流满面,“事情来的突然,我们都措手不及。丝丝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孤身引着包围我们的黑衣人跑出去。公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拉住她的。”
“不关你的事,你也别太自责了。”实在摆不出好的脸‘色’,拓拔渊压着声音安慰叶绾萦一句。眼神冷冷的看向跟在穆今朝身后的周详,“你怎么在这里?”
周详心里蓦地一慌,闪躲过拓拔渊冰冷的眼神,走上前,屈身答话,“我害怕。有火,还有人‘乱’杀人,我慌不择路,跑出去后失了方向。后穆公子与夫人出去寻找郡主,听见我的喊声,才把我带回来。”说着,煎熬在拓拔渊严厉的眼神拷问中,周详猛的回想起偶然遇见的‘女’子。
若不是那‘女’子出手,也许自己早已命丧刀下。他听的那‘女’子身边的丫鬟喊她侧妃娘娘;还听见那‘女’子在看到黑衣人落下的令牌时,低声呢喃了一句,这不是喻王府的暗卫腰牌么。她们还说,喻王正妃因接见了一个流民被染上瘟疫而身亡,初云郡主及喻王府的人为替喻王妃报仇,正大肆的搜寻那个求见喻王妃的流民。
可是,求见喻王妃的流民不是他么。
如此说来,在初云郡主及喻王府中人的眼中,他便是害死喻王妃的凶手。难怪初云郡主会拿着那张画像,到处寻找那个所谓的流民。
顷刻间,说不出口的害怕笼罩上周详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