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绾绾如何?”
“萦儿呀。”一说起爱妻,穆今朝脸上立即浮现出宠溺温柔的神情,恨不得声音也柔和一滩‘春’水,“她有身子了,不然此时帮拓拔先生运货到大理城,她定是要跟着来。身子不便,我不让她跟着,让她在格里安城好生静养。”
“绾绾有喜了,恭喜恭喜。”听闻叶绾萦有了身孕,段绮丝也是眉目一喜。忙忙与穆今朝道喜。
“多谢。”受之不愧,穆今朝含笑回着,“其实,如若段姑娘愿意,姑娘与柳庄主此时也该是当爹娘的人了。”
“穆公子说笑了。”没再接着穆今朝的话往下论,段绮丝神‘色’一片悲伤,“我与柳风月,已经不可能了。”
“为何?”穆今朝有些不明。
“公子听说初云郡主么,那便是我,我便是初云郡主。”
“什么?”穆今朝迎头一怔,“姑娘便是喻王府的初云郡主?”于是,无奈轻声叹下一口气。在南里帝国,最近传着一个流言,初云郡主离家逃婚,皇帝‘欲’治罪与喻王府,喻王妃伤心之下染上瘟疫,不治身亡。如若段绮丝就是传言中的初云郡主,那喻王妃岂不是她的。无可奈何之下,穆今朝知道自己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枉然,只好叹了一句,“姑娘,节哀。”
“无事。”段绮丝摇了摇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余音落尽,场面开始沉静下来。寂静许久,着实的尴尬,穆今朝起身请辞。一来,叶绾萦一人在家中他也不放心,想着赶回去照看妻子。段绮丝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没有挽留。一直将送出‘门’口。
待的穆今朝走后,段绮丝回到房中,竹渲与莲舟这时才敢进房来。合上房‘门’,段绮丝高坐在堂上的软榻之上,安静的面容看不出何种神‘色’,淡然的询问着两人,“你们说我阿娘的死有蹊跷,此话怎讲?”
“回禀郡主。”先开口的是竹渲,“那日我等陪王妃祈福归来,在路上遇见一流民非要求见王妃。说是素来听闻王妃心善,他与妻子那年落难大理城时,曾得王妃相助,如今他妻子已故去,临死前嘱咐他定要到王妃跟前亲自道谢。”
“然后呢?”段绮丝心知自己的母亲素来心善,喜好助人,此事并不为奇。
“王妃接见了他,没想到,他居然是得了瘟疫的病人。”这回,开口的莲舟。
“什么?”此时,段绮丝亦是脸‘色’一变,“他好大的胆子。”
“那人的意思,他时日无多,他妻子也是染瘟疫而死。他想在临死前,了却心愿,亲自感谢王妃的救命之恩。奇怪的是,如那人所言,他是昌州人士,前年来的大理城,不幸赔光所有的积蓄,乞讨街头,是王妃给了他银子。但是前年,因郡主离家了无音讯,主子心中焦急,几‘欲’未曾出‘门’,更别说救助过何人。”
“如此说来,那人是有心而为之,他要害阿娘。”
“奴婢也不知。”明白此时段绮丝心中的苦楚,竹渲万万不敢‘乱’下断言,继续道,“回到王府后,娘娘身子一直病着,其实自郡主离去,娘娘的身子一直不见好。某日二夫人带着远房的表哥进府,说她表哥师从高人,是举世难得的名医,王爷心疼娘娘,便让二夫人的表哥过去瞧瞧,一瞧,就瞧出瘟疫来。”
“难道府里再没有请过别的大夫给阿娘诊断么?”如是听闻,段绮丝心中大骇。
“自然是有的,宫里的御医都请来了,结果皆是一样。”想起当时的情景,竹渲与莲舟皆是心中一痛,幽幽落下泪来,“更有甚是,偶有一日,奴婢去‘药’铺给娘娘取‘药’,隐约见的一人身影极似当日求见娘娘的那流民。奴婢紧跟上去,不慎被他发觉,他身形加快,一时不察奴婢没跟上他的脚步。但奴婢可以肯定,那人定然是无病的。”
“装的。一个无病之人,装成染着瘟疫的流民去见我阿娘,编着这么一出谎言。这定然是一个局。”无须多加猜想,段绮丝心中已然明了。
“奴婢该死。”“噗通”一声,竹渲与莲舟惶然跪倒在段绮丝面前,满脸清泪,“若不是奴婢无能,娘娘有岂会?”
“不是你们的错,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蹲下身子,段绮丝亲手将竹渲两人扶了起来,“相反,我还得多谢你们。不然,我还不知道我阿娘竟是这样被人家算计着。”
“可是郡主,如今娘娘已去,连尸身也……我们该如何?”
“查。”段绮丝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