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已经使他几乎不能自持。他在心里反复重复着那句“佳人难再得”,感觉眼睛里热了起来。
舞台一侧地李真换上手中的长笛。奏起第二段的音乐来。林惜似乎从紧张的情绪中平复,声音沉稳了许多,再次轻吟出婉转悠扬的歌曲。
三分钟的歌曲此刻在台下人们地意识中显得如此短暂,当他们依然沉浸在梦幻的气氛里几乎不能自拔的时候,林惜已经唱完了最后一句,而后起身同身后的女生们向台下鞠了一躬。几秒的沉默之后。体育场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台上的白衣女孩走向后台,步伐极缓,柔软的衣裳在风里飘荡,仿佛行走在云里,宛若天人。人们在她退场的这十几秒中又一次爆发出喝彩声,整台汇演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
然而此刻台上的林惜却并非人们眼中看起来地那般从容自若。天见可怜,不是她有意想让自己的身影在台下人的视线中多停留几秒,而是她已经紧张的腿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一转进台上的幕布之后,她便立刻扶住走廊的墙壁,大口喘息起来。小腿在微微发抖。虚浮无力,她庆幸自己没有当众摔倒在台上那十几秒的路程在她回想起来时,仿佛比自己有生之前走过的所有道路都艰难。
王巧巧关切的走过来接过她手中地琵琶,满脸笑意:“林惜,没事吧?你简直迷死人了!而李真提着他的二胡,站在一边,脸上又出现了上台之前那种可恶的笑容。
“我没事。”林惜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她的眼光让她极其不舒服,那目光里的惊艳远甚往昔。甚至有几个男生停在了一边,似乎犹豫着要不要上来搭讪。
三十九
林惜靠着墙站了一会,感觉身体的指挥权总算又回到了自己手中,便慢慢向换衣间走去。李真见她走远了,又和王巧巧微笑着去帮其他的女孩子拿手里的东西这些女孩也都算得上是一群可人儿,只是在台上同林惜放在一处,竟然没有多少人去注意,想来心中也都是有着微微的郁郁之情。
汇演已经接近尾声了,后台也冷清起来。只有些闲人在帮忙收拾演出地服装和道具,并没有去前台。也不知道他们错了过怎么样精彩的场
林惜挑开帘子,无力的靠在墙上,又从放在格子里地提包中抽出一支烟来。用火机点了几次才让香烟燃起,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直到这时身上才渗出了汗来。她眯着眼轻轻挥了挥手,驱散面前地烟雾。又将领口拉了拉,透进些清凉的气息。
一转头。却发现一个人影站在了没有拉上地布帘的格子间外。房间里地灯光有些暗淡,她又瞟了一眼那个人,心里才一愣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随即慌忙拉下布帘。
我总算找到你了。”魏伯阳哑着嗓子,无视了过往的学生们奇怪的目光。眼前的女孩对他依然是不变的冰冷,但他已经不再计较这些,毕竟能再次看到林惜,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古装的她似乎更加美丽,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样的女孩子似乎是不应该生活在尘世里的。
女孩似乎要在里面换衣服,这时一个男人站在外面似乎是很不妥当的行为。但魏伯阳咬了咬牙,固执的没有离去。他不希望在自己转过身去之后再次失去林惜的踪影,哪怕是丝毫的差错,他也不允许出现。
格子间里传来轻微的沙沙声,魏伯阳微微侧过头去在里面换衣服吧?竟然和我只隔了一个帘子是因为对我很熟悉么?他的心里胡乱的想着,考虑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
格子间的布帘被挑开了,女孩已经是一身平常的装束,只是脸上的淡妆还没有洗掉,冷漠的神情里奇妙的多了些妩媚。
你很久了。”魏伯阳斟酌着词语,“没想到你在这读书惜平静的回答,根据眼前男子地神情来判断。似乎又是一次可恶的
“你搬家了?”
已经从他身边走过的林惜略微恼怒的回头:“你又跟踪我?你变态吧?”
“不是伯阳急忙解释,但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之前在各色美女们面前谈笑自若的潇洒感觉似乎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在这个女孩面前,他总有种束手束脚地无力感她和别的女孩实在太不相同。当一个人无视其他女孩们理所当然的想要追求的东西时,他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时又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林惜!”是王巧巧。满脸笑容的王巧巧在看到林惜与魏伯阳奇特的对峙之后脚步慢了下来,走到林惜身边。歪头看了看魏伯阳,笑嘻嘻的问她:“你男朋友?瞒了我好久啊!”
“林惜脸上一红,随即将胳膊上的提包拉了拉,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他。”然后扭头便走,一回身,却又对上了身后的李真满脸的笑意。
“你是鬼么?!走路没声音?”李真今天的奇怪笑容让她一直不舒服,此刻心里的郁闷之情终于找到了个发泄口,恼怒的丢下了一句,不去管他的脸色,推开了后台的门。
“林惜!”魏伯阳连忙跟了上去。
李真在林惜走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回头看了一眼微微摇晃着地门,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林惜你本是冰雪一样的人何苦像那些庸脂俗粉一样跌落凡尘呢原来你也是,这么普通的人么?”
王巧巧在一边微笑着凑了过来,拍了拍李真的肩膀:“李真今天在台上表现不错哦,不枉林惜她精心准备了这么久。只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呢。”她脸上的笑容清亮,却和平日里格式化的笑意并不相同,整个人似乎都神采飞扬了起来。
李着侧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笑起来:“那么,巧巧什么时候也去找个男朋友呢?我可是很期待这一天的。”
王巧巧脸上地笑意瞬间凝固,恼怒的看了他一会儿,扭头走开了。
“女人”李真看着她的背影,掏出兜里地手机按下接听的键子,几秒之后脸色难看起来:“等着,我马上到。”上地云层遮挡了星月,夜色深沉凝重。
林惜在路上慢慢走着,身边跟着可恶的魏伯阳。已经有过一次“冒险”经历地林惜无奈的答应了魏伯阳送她回家地要求。因为对方提出的理由她在心里也无奈的认同了夜里的确不安全,尤其对于一个单身的美丽女孩来说。
只是身边这人的眼光惜在一条小巷前停住了脚步,恼怒的看着魏伯阳。学校附近的路在翻修。她不得不绕一条远路,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二十几分钟。但对方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去。仿佛要看穿她心里一直隐藏的某些事情。
“说实话,没有。”魏伯阳笑着回答。面前女孩的脸色陡然变的难看起来。不好我这臭嘴他心里一紧,知道今晚情绪波动的厉害的自己又失言正准备找些别的话来平息女孩的怒气,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巷子里传来一阵求饶声音和撕打声。
怎么?他眉一皱,先前的笑意迅速敛去,回头看向巷子里。
巷子很深,路边的灯光没有照射进去,但两边高楼上透出的灯光却也能让人隐约探视到一些。似乎是几个黑衣人正围着另一个人殴打,拳脚并加,下手相当重,另一个人好整以瑕的在一边看着,偶尔上去补上一两脚。
被打的人的求饶声渐渐低了下去。但那群人丝毫却没有停手地意思。魏伯阳眉头一皱,转头叮嘱林惜:“你在这等着,靠路灯近点,注意安全。”然后快步越过路边绿化带,跑进巷子里。
他远远的大喝:“干什么呢?住手!”
但那群人只是略微转头看了看他,随即又踢打起地上的人来。
还挺嚣张。魏伯阳加快几步。在距离那些人十几米远的时候将手里的一个本子一挥:“市院检察官,给我住手!”
似乎话语里的某些字眼产生了震慑力,黑衣服地人终于停了手。地上本来没了声音的家伙陡然精神起来,连滚带爬的向魏伯阳跑来:“警察救命!”
魏伯阳皱起了眉头原来这家伙刚才是装的。那群人虽然看起来打的凶,下手倒是有分寸的。
看到他们的目标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原本一直站在一边看着的人轻轻的挥了挥手,那几个黑衣人又向魏伯阳地方向走来,不知是准备把跑开的家伙拖回去,还是准备连这个自称检察官的家伙一并打了。魏伯阳这时看清了他们的衣着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很像黑帮电影里的帮派成员。旁边的高楼里隐约有低沉的鼓点传来。原来这是一家夜总会的后巷,这些人,很可能就是这家夜总会地打手。
一共有四个。算上那边那个家伙五个。魏伯阳有些紧张他不是警察,可没学过擒拿格斗什么的,一旦打起来真的讨不到什么好处。只是这些家伙的胆子有那么大么?他捏了捏手里的小本子将它放进口袋,深深吸了口气,身体微沉,做好了格斗的准备。
他们不会看到林惜吧?他又回头去看本应等在路边绿化带以外的女孩,却发现林惜竟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他心里一急。语气中带上了点严厉,“这儿危险!”可身边的女孩却撇了撇嘴:“看着你挨打么?你连我都打不过。”魏伯阳脸上一红,想起南山盘山路自己躺在地上的尴尬一幕,但随即坚持道:“这有我呢,你一个女孩子,快回去。”
女孩微微一愣之后,脸色陡然变了。啪得将提包甩在地上,默不做声的跨前一步。林惜地心里有点复杂她本不想去管闲事。但既然满腔正义感的检察官冲了上去且又有被围殴的趋势,她就无法再安然看着他被打了。毕竟是送自己回家才发生地事情虽然他的居心有点叵测是送自己回家。
况且这阴郁地巷子又想她想起刘郁来。最后的一句话也着实激怒了她。
魏伯阳意外地看了一眼林惜,心里陡然升腾起一阵幸福感自己喜欢的女孩果然是那么与众不同,这样两人同仇敌忾地情景。只有在电视剧里见的到吧。就算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人碰到她。魏伯阳心里一狠。又一步跨到林惜身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远远站着的那个人在看到林惜之后竟然微微一愣。随即简短的吐出一句话:“回来!”渐渐逼近的四个人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对方没有改变主意。才怏怏的退了回去。五人随即隐没在巷子深处,大概是回夜总会去了。
林惜微微皱起眉头那人与他们隔了十几米的距离,灯光又很暗淡,只能隐约看的清他的黑色西装和整齐的梳向脑后的头发。头发茂密,似乎是个年轻人,而那简短的声音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那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林惜想了想,一时却又找不到记忆中哪个人和他的形象相符。
此时魏伯阳走到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旁边,看了看他的脸,并没有被打的痕迹。“怎么样了?”他问。
男人的身上满是酒气,在确认脱离了危险之后又激动起来,含混不清的大骂:“妈的不就是玩了个小妞没带钱么跟老子耍横老子一瓶啤酒砸他们脑袋上妈的”脏话连篇之后又一歪头,吐了起来。
一阵酸臭扑面而来,魏伯阳厌恶的站起来自己似乎不该管这闲事。他对这样的人一向没好感,甚至是深恶痛绝的。
但随即他看到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场面身边的林惜走了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脸扳的仰了起来,冷冷的问:“你姓许?”
“妈的干什么,小娘们老子就姓许,放开的手漫无目标的胡乱挥舞着,却始终没能碰到自己的脑袋。
惜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男人哀号一声,歪头跌在了他刚刚吐出的一滩污秽,半天找不到方向。
白色的瓷杯里飘着几片玫瑰花瓣,将水浸成了微微的淡红,清香的热气升腾着,略略驱散了些烟气。林惜披着薄薄的毯子坐在电脑前,端起那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而后又将毯子紧了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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