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因此中午很少来给她做饭,而她自己又是个只懂得煮方便面地家伙。因此最近冰箱里储藏的冷食被她清扫一空,但即便如此也依然过着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一天不吃地无规律生活。
当她提着两大包方便食品从超市走出来的时候。似乎看见老板都强忍着笑意,似乎在想这个漂亮地女孩是不是要去逃难
下午的温度已经不像正午那样令人无法忍受。风轻轻地吹着,虽然是暖融融的热气。却让人非常舒坦,仿佛整个身体泡在温泉里。
小区一点也不小从门口走到她住的那栋楼至少要十五分钟。因此今天难得的有了个好心情的林惜迎着远处的太阳慢慢的走着。眯着眼睛看在草坪上玩耍的小孩子和聚在一起下象棋、唠家常的老人们。
在被诊断为“疑似子宫癌”之后的那几天,她的心情烦躁的无以复加,此刻一块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被搬去了,她终于感觉难得的舒了一口气。小区的绿化做的非常好,至少有一半的空地都被草坪和绿树木覆盖着。几棵粗大的梧桐树下还有白色的长椅掩映在茂盛的丝竹当中,让人禁不住的生起想要去坐一坐,歇一歇的。
林惜远远的看了看自己所住的屋子那白色的窗帘,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回到家里就只有她自己了而外面的气氛到现在为止似乎还不错,因此她略一犹豫,将脚步转向了一处没有人的小树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似乎比一个人呆在家里要好的多。
她走到那张白色的长椅上,两手里的两包东西轻轻的放在上面,而后坐了下来,舒展着有些发酸的的手臂,长长的出了口气。
旁边是一从一人高的丝竹,头上是一棵大伞一样的梧桐。长椅下裸露的土地散发着泥土的清新气息,再加上暖融融的夏日微风和温馨的阳光,林惜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坐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看着远处小孩子活泼的身影和随风飘进耳中的嬉笑,微微的笑了起来。这样的感觉很舒服虽然依然是一个人,但至少周围有了些生气和鲜亮的色彩。许多事自己无法去做了,但看着别人欢笑着,似乎也是一种幸福。但心情虽然好了些,胸口却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酝酿着,无法排解,也找不出原因,就像一层淡淡的薄雾隔在心头,始终令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愉快感觉有些不真实。
林惜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起来:“我还真是个苦命人怎么总是开心不起来呢。”
稍远的路边突然传来一阵略大些的喧哗,而后一群蹦蹦跳跳的身影沿着路跑了过来,似乎是小学生们放学了。一张张稚嫩活泼的面孔上微微渗着汗水却依然不肯静下来休息,一路嬉笑打闹着,在阳光下尽情挥洒着似乎永远也用不完的精力。
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在同同学追逐了一会以后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爷爷也在外面同人下棋,立刻像只小鸟儿一样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老人身上。咯咯地笑了起来。棋盘险些被弄倒,但周围的老人们却都宽容地笑着。问:“小英子,今天又被老师表扬
小女孩骄傲的在爷爷地怀里抬起头:“我的画得奖啦。一等奖呢!”
她的爷爷惊喜又骄傲的笑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幸福地红光,显然老怀甚慰。
林惜看着他们的笑脸,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她的心微微一痛,似乎知道了自己始终不能开怀欢笑的原因是什么了
因为没有人分享。
这似乎是一个很矫情的理由。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习惯了寂寞地林惜也是在心里这样认为的。但此刻她终于发现,很多被看错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旦累积起来,也终究是会爆发地。
在无数个夜晚她呆呆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地月亮发愣,在无个夜晚她静静的听着窗外地欢声笑语直到睡着,在无数个夜晚她一次又一次的翻开电话想找个人说说话。然而最后还是要把头蒙在被子里,逃避似地强迫自己睡去因为她的电话里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林阿姨,一个是淡青。
此刻她很想开心的找一个知心的朋友。告诉他:“我的病没事啦”然而这冲动终究只能萦绕在心里,越积越多。直到涨的她胸口发痛。
算起来,在林阿姨没有来的这四天里。除去在超市买东西,在医院里同医生说话和在公交车里那一句她已经四天没有和别人多说一句话了。
在自言自语时对自己的声音都感到略微的陌生似乎也不是一般人能体验到的事情吧林惜自嘲的轻笑起来。手在身旁的袋子里摸索着,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似乎只有你一直在陪我。”她看着指间那支洁白的香烟,歪着头吸了一口,而后吐出一股长长的烟雾。
茂盛的丝竹一侧是笼罩在烟雾里的美丽女孩,而另一侧是阳光与欢笑,似乎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十一
树木的阴影越拉越长,阳光终于从白色变成了微微的橘红。林惜掸了掸不小心落在裙子上的烟灰,准备起身离开,却意外的发现一个人沿着树林的小路走了过来。
是淡青。虽然和他同住在一个小区,但除去入学的那一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此时他穿着宽松的短裤,一件白色的衬衣,脚上趿拉着拖鞋,似乎是刚刚吃过晚饭,跑出来散步消食。他漫无目的的四处看着,偶尔微笑着躲过一个个横冲直撞的小孩子,目光一转,发现了独自坐在树下的林惜。
他在心里微微笑了起来:奇特的女孩怎么总是一个人?长的这么漂亮,还没有男朋友么?于是伸了伸胳膊,径直走到林惜旁边,毫不见外的把她的两个白色袋子向一边拨了拨,笑道:“美女,让点地方给我坐坐。”
林惜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把东西向自己这边提了提。淡青坐下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侧过脸来满面坏笑的看着她:“怎么啦,小姑娘?又不开心了?被坏小子欺负了?”
林惜撇了撇嘴:“你呢?这么开心?又骗了谁的钱
淡青狭促的眨了眨眼睛:“骗谁的?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正经商人!上次你那单赚的钱我还没用完呢。看样子真是被欺负了,要不要我来陪你聊聊?”
“无聊。”林惜白了他一眼,却不知怎的,打消了原先要离开的念头。
“我陪你聊就有聊了嘛。”淡青顽强的发扬着牛皮糖的本性,打量了她一会儿,直到林惜瞪了他一眼,才又笑道:漂亮了,小女孩啊真是越长越漂亮。”
林惜不屑的一笑:“你很老么?别人都喜欢装嫩,偏偏你喜欢装老典型的小男生。”
“这丫头,嘴巴真毒。”淡青晃了晃腿,吓跑了一只想要打野食的蚊子。突然看着林惜地身后大叫起来:“哎呀!你后面的叶子上有只虫子!”
林惜没有回头,甚至动也没动。而是慢悠悠地点上了一支烟,又吐出一口烟雾。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是小男生,你还真地开始装嫩了。虫子,你很怕么?”
淡青尴尬的合上故意张大的嘴,收去了故作惊慌的表情,嬉笑着说道:“这不是逗你开心呢么现在心情好点了没?”
“本来挺好。看见你,就不好了。”林惜嘴上说着,在心底却微微笑了起来像今天这样牙尖嘴利的同人拌嘴,倒真是第一次。她自己都有点惊讶于自己心情地好转,同时又有点感激起淡青来。“这不是逗你开心呢么。”似乎很久没有人这么做过了
“这样就对了嘛。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干嘛总冷着脸呢。开心点多好。”淡青似乎觉察了林惜细微的情绪波动,咧开了嘴,“说来也奇怪。每次和你在一起说话我就忍不住想逗你要不这么着,我们互相留个电话。有空就出来聊聊?”但他的话刚说完,一个皮球从天而降。砰的砸在了他的嘴上,疼地他脑袋一仰。连忙掩住了嘴巴。
远处的几个小孩子发出一阵惊呼,然后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声跑远了。“哎哟我地天,这群小崽子”淡青皱着眉头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而后又无奈的坐了下来,眨着眼睛用两根手指扳了扳自己地门牙,“疼死我了,还好牙没松。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牙再掉了可怎么办来:“得意吧?小朋友都看不下去了,哈哈”
这是淡青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放肆”的大笑,一排雪白地小牙露了一半,一双漂亮的眼睛成了两只弯月亮,长长地睫毛颤动着,发丝随着身体轻轻荡漾着,白瓷似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很可爱很迷人。
林惜笑了几声才发现对方正专注的盯着自己,连忙收住声音,脸上微微发热我今天怎么了竟然笑成这样。淡青的身边似乎有一种奇特的气氛,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放松起来,这让林惜觉得自己有点儿莫名其妙。
“有什么好看的。”她低低的嘀咕了一声,掸去因为大笑而落在身上的烟灰,又装做整理塑料袋里露出来的东西,以此掩饰自己心里那点因为失态而羞恼的情绪。
淡青像是怜惜似的叹了一声,说道:惜啊,你真该找个人常常陪着你,逗逗你。挺年轻的一个小女孩,挺漂亮的一张脸蛋儿,整天冷着,可惜了。你那个叫刘郁的朋友就不错嘛,你俩怎么没凑到一块儿去?”
林惜正在整理袋子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发丝之下的脸上却已经没有了羞怯,而是瞬间变的苍白。刘郁惜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谢谢你陪我说话回去了。”林惜没有给淡青同她说抱歉的机会,丢下烟蒂,一把提起两只袋子就快步的走开了。然而在走出几步之后,身子突然一僵他怎么知道刘郁是我朋友?去找他办证的时候是以林夕朋友的名义去的,可刚才?
林惜慢慢的转过身,脑袋里仿佛一声巨响,脸上是惊疑不定和惊慌的表情。在这一刹那她仿佛感觉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淡青看穿了,仿佛有许多人都在远处带着鄙夷的神情指着她,窃窃私语:“看!以前是个男人!现在是个女人!”
十二
道什么?”林惜艰难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而淡青漫不经心的笑笑:“怎么了?林惜就是林夕这我早就知道了。女扮男装嘛,电视剧里常有的事。傻姑娘,你真以为我是电视剧里的那些傻子女人一穿上男人的衣服就看不出来了?”他看着林惜有些失态的表情,心里却有点疑惑这姑娘怎么这么惊慌?
听了他的话,林惜略微松了一口气,因为震惊而变的格外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她努力的牵动嘴角,低着头不自然的嘀咕了一句:“我的事你少管。”然后提着袋子疾步走
淡青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远出些异于平常少女的地方。但遗憾的是,无论是她走路的姿势还是纤细修长的身影或者是雪白的手臂和小腿,都找不出丝毫男人的痕迹来。他眯着眼睛出了口气,自嘲的笑笑:“其实是个很怕孤单的小姑娘,却要装出坚强的样子如果她是男人的话,我以后可真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女人了”
一只蚊子瞅准了他短暂失神的这一瞬间,机敏的在他的腿上饱饱的吸了一肚子血,得意的嗡嗡叫着飞走了。淡青无奈的看着它在空中跳了个八字舞,摇头叹了口气:做蜜蜂么,下辈子吧”话音刚落,那蚊子突然盘旋了几圈,轻飘飘的掉到地上,死掉了。
淡青惊异的挠挠头:“空气污染严重啊,连蚊子都受不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心仍旧在砰砰的跳着,刚才那件事带给她的冲击实在不小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看出她与从前那个林夕的关系,几乎在瞬间就剥去了她一直挂在脸上的冷漠伪装。一旦以后真的有人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林惜连忙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清除。
窗外的阳光逐渐黯淡了,林惜将袋子提到冰箱旁边,开始向里面一样一样的塞东西。从中午去医院体检到现在她滴水未进,饿的有点头晕。但看了看冰箱里那些吃腻了的冰凉凉的东西,却又一下子没了
想了想,还是拿了一包方便面走进了厨房,准备做一碗她唯一能做的热食
电饭锅哧哧的响着等饭的时间的确有点无聊。林惜取来了她的吉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电饭锅旁边,用新买的拨片轻轻的拨弄着琴弦。太阳终于落下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只剩电饭锅上的红灯固执的亮着。
几声清响之后她又无聊的停了下来。未成曲调先有情情她是有的,可惜只是无聊和空虚,因此这样的情绪也实在弹不出什么好曲子来。清冷的光亮从厨房的窗户里透进来,幽幽的照着。她一个人守在电饭锅旁边,独对一盏红灯,突然觉得自己很凄凉。
室内的空气是热的,锅里的水是热的,身上微微渗出的汗水是热的,可惜家是凉的。纤长的手指上渗出的汗水沾到指尖的拨片,又泛起一阵微微的凉意来。
淡青的话突然又在心里响起你真该找个人常常陪着你,逗逗你林惜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自己这样尴尬的身份,应该找谁来陪呢?想陪的倒是有一个魏伯阳,但他那种咄咄逼人的爱慕实在让她无法接受。其实如果他能够再平和一些,倒不是没可能做个普通朋友
李真呢?至少在起初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但渐渐的林惜发现,他其实并不是个简单的人,也许是仇恨磨练出了他冰冷的内心,但这种冰冷与自己的冷漠又是截然相反的他似乎冷在骨子里。他对王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