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被你杀死,而轮回转世,这一世,她同你并没有血肉之源。”
“那又如何!她生是本君的妹妹,死也是本君的妹妹,哪怕转世轮回百年千载,本君认定了的关系,便永远不会断去。”
两人对峙之下,四周诡异般地静了下来。望着他们二人身上所环绕着的灵力,我心念一动,转身去看孟倾颜。方才因太过注意赋怀渊,而忽略了没有法力的孟倾颜。但见她脸色潮红,浑身不断颤抖,想必受不了这股雄浑的灵源之力。
“砰……”一声脆响,打破了原有的寂静氛围,我回头瞪大双眼,神色惊变。
赋怀渊为我所设的仙障结界,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丝丝缕缕地红色之灵自缝隙里溢了进来,我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丝的声响,怕加快这道裂痕的变化。
“咻”地一声,一块墨黑石子闪过眼前,如尖刺一般镶在了仙障之上的裂缝里。
还来不及惊呼赋怀渊救命,孟倾颜眼耳口鼻皆涌出鲜红的血,在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我顿觉胸膛似被千斤巨石所压,闷得透过不过气来。
他们二人所交战之后的余灵之力都足以叫我如此这般难受,更何谈如果先前没有赋怀渊的仙障相护,我和孟倾颜会如何惨死!
“月儿,照我说的念一遍。”
赋怀渊密语传音入我耳,我无力回答,只照着他所言的仙诀而静静平息体内逆流的仙气,将之缓缓收归丹田,大周天循环。额上冒出的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皮肤寸寸冰凉。
恍惚当中,只觉赋怀渊揽过我的肩头,将我扶稳,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孟倾颜:“本帝改日再带她前来,冥君好自为之。”
出了九幽,来到一处不知为何处的地方,赋怀渊就地而坐,将我搂在怀里,我身子仍是疼痛难忍,赋怀渊几次三番说要将我的痛转移到自个儿身上去,我以死相逼,他才未继续有所动作,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
孟倾颜的情况比我差了许多。
她仰面躺在地上,不停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浑身上下全被汗水浸sh。
“老、老赋,快去喂她一点血……”
我挣扎着,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赋怀渊理也未理,抓着我的手,皱眉着望我:“月儿,你忍着点。”顿了顿,指尖在我周身几处大穴上点了点,白灵相携而出,钻入我的体内,我顿觉痛楚放大了两倍有多,“万神图中的‘情丝’有所增加,可解几成仙灵咒。”
“粥粥是不是也很痛?”
“不会。先为你解咒,我和粥儿稍后再解。”
“嗯……这、这么痛,解咒的时候,一定、一定要把粥粥的痛分给我……”
赋怀渊的手颤了一颤:“好。”在我额上浅吻,“月儿,你需要两个时辰疗养,不然会经脉破裂,痛楚是之前百倍。”
两倍就足以让我生不如死,百倍简直不敢想象。
我转头而望,孟倾颜已经昏睡了过去。黄色纱衣上满是尘土与草屑。
她的心性极为自傲,如今为了乔孽,身子和尊严都不要了。为何这世间痴情女,皆没有好下场?难道先爱上的那个人,就必须要经受如此惩罚么?这是谁的安排?谁的天道?
两个时辰后,我在赋怀渊臂弯里清醒过去,身体无碍,抬眸,望见赋怀渊俊逸的侧脸。
第一次见面是在蕣安城的冤鬼林中,当时我和粥粥被鬼女袭击,被赋怀渊所救。当得知他就是粥粥的爹爹时,我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也如现在这般,第一眼,便看到的是他的侧脸。
当时初曦正好,眼下却是弦月空悬。
我的下场,会否同孟倾颜一样?哎,心口泛痛。
“月儿,醒了。”
赋怀渊低头望我,如弯月般的唇浅浅笑着,声音中却是遮不住的惫态。
“你还是把痛移到自个儿身上了?”我凝视着他墨如浓砚的眸子,微微抬手,揪了揪他的耳朵,轻笑,“跟粥粥一样,真是不听话。”
“月儿……”他捉住我的手,贴进自己的唇,在我手背上留凉凉的吻。
有些痒,我不禁轻笑出声。
余光一瞥,身边空空如也,我惊了,忙从赋怀渊身上站起来,四处张望,并无人影。
“老赋,孟倾颜呢?你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把她埋了吧?”
“她是能镇九幽命脉的阴鬼树,我怎会将她给埋了?”
“少唬弄我!你同乔孽说那番话,不过是激他说出对孟倾颜的情感。——乔孽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他爱孟朗、孟倾颜、时婉爱得发疯,可偏偏却要伤害他们。就好像一个调皮的顽童,总以调皮捣蛋的方式来吸引在乎的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