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突地,一片痛呼声钻入耳中,我扭头去看,刚才拿着木棍与黄布的村民皆倒在地上,痛苦呻yi,而那名抱着姻禾的女子,消失无踪。
“老赋,他们怎么了?”
我边问赋怀渊边朝村民走去,赋怀渊将我拉住:“别靠近,有毒障。”将我和粥粥拉至他的身后,指尖白灵缭绕,幻化成仙罩,将我们三人皆罩在里头。行进村民身边,赋怀渊白袍轻挥,收袖之时,丝丝的蓝红之气从村民的口耳鼻眼等七窍中溢了出来,缓缓流进空中,进而消失。
粥粥恨声道:“一只鱼灵,也敢在粥爷我面前使诈。”
我问:“什么鱼灵?”
“笨蛋娘亲!刚才抱姻禾的妖婆就是鱼灵啊!”
“我不明白……”
“你真笨!她化装成村里人的模样,将姻禾偷走啦!”粥粥将赋怀渊看着,“爹爹,我要扫平即翼山,你去么?”
“粥儿,切不可鲁莽。”
我插话道:“乖儿子,老娘陪你去。——真是可恶!害我儿子的心上人,又欺骗我的感情,罪无可赦。”
“走。”
粥粥小手将我一牵,我走了一步,顺手挽上赋怀渊的胳膊:“走啦,少讲天意恩德。”赋怀渊无奈地望了我们一眼,轻轻笑了,指尖幻一团白灵于空,“方才我已在她身上施了术,沿着灵光去寻,便可找到。”
我隔空丢了个飞吻给赋怀渊。
跟我们同仇敌忾,才是好师父、好爹爹、好夫君。
来到即翼山即翼河边,一眼便看到方才那红蓝衣的妇人,将姻禾高高举起,欲往即翼河里丢去。一道白色灵光划过,又飞回,姻禾好端端地躺到了粥粥的怀里。
白灵速度之快,堪比疾风。
妇人大惊,复又恢复了傲色:“我鱼容已修行上千年,术法不是山下村里那些凡夫俗子可比拟,劝你们莫要多管闲事,好好行你们的道,过你们的逍遥日子。”
我得瑟着道:“好日子自然要过,坏灵也是要收的。”
“就凭你们?进了即翼山,别想全身而退。”鱼容抬手平摊到即翼河的河面之上,化五指为爪,虚空一抓,半颗指甲大小的月光石引破河水而出,稳稳落到了她的掌心之处。“上回有位神仙来,虽抢了我仅有一颗的宝物,却失了三百年仙灵给我。哼!他可是堂堂九重天的司月帝尊,你们……啧啧,若是将一半功力渡与我,我倒是可以原谅你们的闯山之罪。”
“半粒月光石引而已,算什么宝物?”
“你既知晓宝物的本名,当也知晓其乃盘古大帝所留,足以保全我所有灵源不被他人所取。你若想打败我,哼……恐怕到时候仙力耗尽而灰飞烟灭,连份全尸都无处可寻。”鱼容将半颗月光石引高抬,“我这宝物三界唯此半颗,你们区区小仙,也想与它叫嚣?是想尝尝煙灭的滋味么?”
“空口说大话的井底之蛙,我们是万千世界里的芸芸众生,也足以将你治服。”我将赋怀渊轻推而出,吼道,“老赋,上!”
我私心所致,因不愿赋怀渊回到玉藻身边,故以叫他出门在外时,要隐去自己的仙气,以鱼容的目光来瞧,赋怀渊不过是普通人罢了。而我和粥粥,充其量,也不过是术法平平的仙家。也怪不得鱼容在村口时会同我们相谈而毫无顾忌,以及,此刻如此敌视我们。
赋怀渊双手微抬,伏灵剑跃然于掌。
伏灵剑一出现,赋怀渊周身白灵点点,洁净而明朗的白袍之上,玄纹隐现。
“水灵鱼容,擅自害人性命,今本帝抽你灵魄,锁即翼河两百年。”
清清浅浅的惩罚从赋怀渊口中传出,仿若这并不是重罚,而是灰墙墨瓦里头,教书先生所教授的条条大道理。眉如墨画,面似桃瓣,音出自悦。
鱼容平静的模样陡然变得恐惧,“你、你是……司月帝尊?百年前你失了仙术给我,又遭三首蛇攻击,居然还能出即翼山?——大半个月前,我听闻你娶了帝后而居于九重天澈华殿,还当是传言,原来你真的未死。可是,既然没死,怎会入了凡世?”望了望粥粥,又将我一指,“你们……你们是一家三口?那帝后岂不是虚有其名而无实份?”
我轻轻笑着:“很不好意思,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我们必须杀了你。”
“帝尊仙力大增,又有法宝在手,我自然是打不过的。”鱼容低了眉眼,略显哀伤,“我杀了白姻禾的娘,受罚本是应当,可若不是她的娘抢了我相公,我又怎会沦落如此田地?”
“姻禾的娘抢了你相公?”
“她不仅抢了我相公,还与我相公育了子女。”
我碰了碰姻禾软弱的小脸:“她是你相公的闺女?”